伊拉拉勉强接受了莫里亚蒂的说辞。
“刚好,”她说,“来帮我处理炸弹。”
“请你先帮我找一下眼镜,伊拉拉。”莫里亚蒂无奈地摸了摸自己挨打的脸颊。
“……”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在眼镜飞得不远,伊拉拉摸黑找了几步就找到了。她抓起莫里亚蒂的金丝镜架,很幸运,镜片和镜架都没有摔坏。
只是莫里亚蒂的眼镜搁在手里沉甸甸的,度数不低。
这家伙……伊拉拉把眼镜还给莫里亚蒂,忍不住勾起嘴角。
堂堂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能在白教堂区安插眼线、能指引福尔摩斯兄妹调查邪()教,但是个彻头彻尾的高度近视,这眼镜重量,估计摘下眼镜来人畜不分。
还挺反差萌的。
“这下行了吧,”伊拉拉毫无愧疚之心,她怕莫里亚蒂还看不见,干脆扯住了对方的风衣衣袖,“炸药在这边。”
莫里亚蒂戴上眼镜垂眸,黑暗之中,蓝色瞳仁落在伊拉拉抓着自己的纤细指尖上,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
这么一个小插曲,倒计时白白过了五分钟。
得尽快了。
“我已经打开了锁,”伊拉拉指向雕刻着复杂纹饰的金属笼,“我担心乱碰会出意外。”
下水道光线不足,二人不得不靠得很近。
莫里亚蒂俯身,他几乎与伊拉拉紧挨,那股复杂矛盾的香水气息再次席卷伊拉拉的鼻腔。教授从后方伸手,肩头与伊拉拉的后背相抵,如此几乎是将她揽在了怀里。
“抱歉。”伊拉拉还没说什么呢,莫里亚蒂低声出言,“我想你也不会在此时避嫌,伊拉拉。”
话都让你说尽啦。
伊拉拉也确实没有躲开的想法,她同样抬起手臂,协助莫里亚蒂掀开金属笼子。
里面的装置很是复杂,但仔细看来,机关有迹可循。
左边的瓶子里装着油水混合物,右边则是一些看不清具体什么物质的粉末。装置中间有个隔板,上方的钟表仍然在咔嚓咔嚓倒着转。
莫里亚蒂小心翼翼地拿起半个巴掌大的钟表,下方数条线路和齿轮与隔板相连。
“我想,”他低声说,“若是钟表倒回一定时间,后方的齿轮会让隔板弹起,然后两种物质混合。”
紧接着就是轰然一声响,这承重柱爆炸。
这样的构造逻辑,几乎与百余年后的定()时炸()弹相差无几。
莫里亚蒂一声叹息。
“光线太暗了,而装置的构造过于精密,”他做出判断,“仅靠你我无法在此处拆解,万一有保险装置就糟糕了。”
而这钟表始终在倒转,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伊拉拉的反应速度很快:“如果这样的话……”
莫里亚蒂的声线在她的耳畔震颤:“你有想法?”
“能直接把它带走吗,”伊拉拉说着,另外一只手也伸过去,“只要不炸到地基就可以——”
“小心!”
伊拉拉试图拔()出炸药,但她轻轻拿起就感觉到下方有其他链接。生怕出现意外,她迅速松手。
这么一用力、一放下,伊拉拉当即失去了重心。
身后的莫里亚蒂出言预警,同时收起手臂。
有力的臂弯环住了伊拉拉的腰肢,她向后一倒,径直栽进了莫里亚蒂的怀里。
这次詹姆斯·莫里亚蒂终于有了准备,他后退半步,稳住了身形:“伊拉拉,你还好吧?”
伊拉拉:“下方也有装置。”
莫里亚蒂在黑暗中扶了扶镜框:“至少会比拆解炸弹轻松,我们研究一下。”
他扶着伊拉拉站稳,二人的身躯紧密相()贴。莫里亚蒂的另外一只手再次伸向炸弹下方,摸索了片刻,松了口气:“只是一些螺丝钉和固定装置,拆下来就好,我随身带着便携的工具包。”
“詹姆斯。”伊拉拉却是轻声开口,她脆生生的声线在寂静的地下回荡。
“怎么了?”
“你可以放开我了。”
然后伊拉拉抬头,她的鬓角蹭过詹姆斯·莫里亚蒂的耳畔,皮肤瞬间接触,伊拉拉清晰地感觉到小教授的耳朵正在急速升温。
揽在腰际的手触电般撤开,莫里亚蒂甚至退后三步:“……抱歉,我太过集中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