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边归来,众人说好了换好衣服休整之后,在夜校集合。
伊拉拉当然是回到了皮博迪住宅区,清理干净后,换上了崭新的西装长裤。在来的路上,伊拉拉碰到了莫里亚蒂,却没看到其他人。
工厂工人集聚夜校,负责维持治安的警察自然也在。歇洛克·福尔摩斯迈开长腿直奔雷斯垂德,他与探长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雷斯垂德脸色大变。
“什么?!泰晤士河炸了!”
探长闻言,立刻转身,摆手招呼了几个警员:“福尔摩斯,你真是会给我找麻烦,跟我来!”
歇洛克挑了挑眉。
他听到雷斯垂德的指责,只是站在原地转身,锐利的视线扫向远处的伊拉拉,与小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意思非常明显:你真是会找麻烦。
伊拉拉理直气壮地盯了回去。
怎么了,伊拉拉·福尔摩斯也是福尔摩斯,雷斯垂德探长说的也没问题。而且歇洛克作的妖不比自己少好吧!
泰晤士河臭水人工“降雨”是很夸张,但至少伊拉拉顺利解决了格雷福斯。
莫兰和威克汉姆则提前离开了。
前者是折腾了一整晚,早已身心俱疲。护着伊拉拉跳车时摔到了腿,又不想掺和夜校的事情,干脆直奔医院包扎。临走前莫兰还说,工钱等明天他会亲自来拿。
至于威克汉姆?他完全被吓破了胆,又淋了一身臭水。自来到伦敦后积压在心头的恐惧和压力终于让他不堪重负,威克汉姆甚至都做不出对伊拉拉的关怀和恩爱了,得到伊拉拉可以离开的首肯后,就木木地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不是给他吓傻了吧?想起威克汉姆在河岸边的背影,伊拉拉就忍不住犯嘀咕。
并非心存愧疚,而是威克汉姆挺好用的,真出了问题还有些可惜。
但这个念头在伊拉拉心中也只是转了一圈,她继续往外看。
华生医生也来了,可以说他是今夜所有参与人员中最规整的一个,除了被迫浇一头河水,没受伤也没受累。
换了身衣服,医生一跨进夜校大门,就直奔角落,与某位陌生小姐攀谈起来。
仔细一看……
伊拉拉双眼一亮,哇,美女!
约翰·华生本就生得俊朗挺拔,而站在他面前的体面小姐,更是明艳大方。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别提有多养眼了。伊拉拉扭头看向哈德利女士,刚想询问那位美人小姐的身份,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招呼。
“福尔摩斯?这边。”
伊拉拉转身,南希和赛克斯挤进夜校正门。
啊,对了!
和格雷福斯斗智斗勇还街头追车,折腾了一整夜,伊拉拉终于回想起来,最初的计划是请南希和赛克斯潜进格雷福斯庄园偷东西来着。
哪怕计划有变、带队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又直接离开,南希和赛克斯仍然安全归来。
甚至是南希上前,直接将厚厚一沓记录丢给伊拉拉:“你要的东西。”
是格雷福斯的账本。
伊拉拉现场翻开,飞快阅读几页,而身畔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比她更了解数字和账目。小教授终于戴上了备用眼镜,跟着伊拉拉看了几页,立刻伸手。
“这里,还有这里。”
莫里亚蒂替伊拉拉省去了阅读时间,指出关键:“按照财务的习惯,还有后面几页。”
伊拉拉了然。
循着莫里亚蒂的提醒,几页数字入目,伊拉拉的表情微凛。
不止是格雷福斯接受奥匈帝国贵族资助铁证如山,这里面甚至还有不少他贿赂议员官员的记录。
怪不得迈克罗夫特要介入这件事呢。这么一本账目,不知道要牵连、处理多少官员,更因和海外有资金来往,说不定还涉及到国家机密。
伊拉拉想,明日将这账本交给迈克罗夫特,哪怕格雷福斯已死,也能连根拔起不少人员。
没有她,迈克罗夫特自己做得到……好像也做得到,现在是伊拉拉的功劳!
家中小妹的尾巴恨不得翘上天,隐形在半空晃了晃。而后她收起账本,看向南希:“……抱歉,利用了你。这很重要,但你们空手而归了。”
“空手而归?”
南希一挑眉梢,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表。
那明晃晃、金灿灿的材料,在伊拉拉的视野中飞快闪过。好似生怕旁人看见,南希又飞快地将金表塞了回去。
“各取所需,”南希无所谓道,“老犹太会感激你的。”
好吧!
看到她和赛克斯很是满意的模样,伊拉拉决定收回上言——这肯定不是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