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伊拉拉也很清楚,就算她强留威克汉姆,他也不会像过往那样尽心尽力了。
钱都拿到手了,没了把柄,威克汉姆未必还这么好用。
以及伊拉拉还得向爸爸妈妈解释“未婚夫”的问题。
“如果你想的话,”因而伊拉拉就不强求了,“随时可以走。”
“……太好了,伊拉拉!”
威克汉姆看上去感动到恨不得哭出声,他无比激动:“很感谢你提供给我这个机会,今后我们还会是朋友的!”
伊拉拉敷衍点头:“嗯嗯,快去拿钱吧。”
说得好像总共两千英镑到手,乔治·威克汉姆还会记得她是谁一样。
一夜之间,他重获自由,还拿到了足以还清赌债的酬劳。
乔治·威克汉姆只觉得双脚都在往上飘,他感激地与迈克罗夫特握了握手,又走到伊拉拉面前。
那双深邃的眼睛含情脉脉,剔透的瞳仁倒映着伊拉拉的影子。
威克汉姆的语气很是认真:“我会想念你的,伊拉拉,今后不论我在哪里,都会与你保持联系。”
伊拉拉:“嗯嗯,你走不走了?”
得到伊拉拉的首肯,威克汉姆迫不及待地迈开步伐,跟着青年助理离开了迈克罗夫特的公寓。
他前脚一走,后脚福尔摩斯夫妇落座。
老福尔摩斯先生又瞥了威克汉姆挺拔高大的背影一眼,冷不丁开口:“他喜欢你,伊拉拉。”
伊拉拉:“啊?”
福尔摩斯夫人也煞有介事地评价:“我看这位先生人不错,长得真漂亮。”
福尔摩斯先生:“一表人才。”
迈克罗夫特:“……爸爸,他欠了至少一千英镑赌债,还不算其他债务。”
“哦,那不行,”西格尔·福尔摩斯立刻改口,“我可不允许赌博会输的人进家门,简单的数学都不会?”
“但是笨笨的也很可爱,”福尔摩斯夫人反驳,“至少看样子,他会听伊拉拉的话。”
伊拉拉:“……”
等一下,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她哭笑不得,却也在威克汉姆走后彻底放松下来。
在父母面前可不用装什么淑女,伊拉拉彻底暴露本性。她大大咧咧栽倒在迈克罗夫特的柔软皮沙发上:“我又不喜欢他——虽然长得确实英俊,但远观可以,相处实在是没有什么心动的地方。”
福尔摩斯夫人闻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她拉长音调,“我可没说你要对这位先生‘心动’,我的伊拉拉,你对谁心动啦?”
伊拉拉:“…………”
怎么还套话呢!
她对谁也……伊拉拉的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接触的男士们。
詹姆斯·莫里亚蒂那复杂矛盾的香水气息顷刻之间席上记忆,又迅速消散。
福尔摩斯先生侧过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所以,伊拉拉有喜欢的人了。”
迈克罗夫特的眉梢恨不得挑到天上。
“等等,”长兄忍不住插嘴,“就我所知,伊拉拉接触的人等当中,似乎没有特别合适的。”
“你别扫兴。”福尔摩斯夫人忍不住训斥,“我还没说你呢,迈克,成日工作,我的儿媳呢?”
迈克罗夫特:“……”
与父母见面的第十分钟,就全都乱套了!
而比起儿女的感情问题,显然福尔摩斯先生更关注其他。他见伊拉拉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一转语气:“我更想知道,伊拉拉是怎么从德尔贝庄园来到伦敦的。”
伊拉拉:“呃,说来话长。”
把她丢给菲罗拉姨妈,伊拉拉可有的抱怨呢。
过往父母出国,总是会安排好家中小女儿的。家中亲戚这么多,总能有那么几个忍受的了伊拉拉的“特立独行”。
偏生就这次,亲戚中生病的生病,忙碌的忙碌,福尔摩斯夫人拜托了一圈,也只能将伊拉拉送往自己的姐姐家中照顾。
而福尔摩斯夫妇也是回国后刚刚得知,伊拉拉人跑来了伦敦,而维奥莱特·福尔摩斯夫人的姐姐菲罗拉·德尔贝夫人,因为伊拉拉不听话,险些被气进医院。
但伊拉拉没在怕的。
她耐心地将自己前往内瑟菲尔德庄园,又和威克汉姆跑路、来到伦敦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转述给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