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93章</h1>
福尔摩斯夫人的神态冷静自若, 这份平静也感染了所有人。几位女士纷纷跟着冷静下来。
“我们陪同你一起吧, ”福尔摩斯夫人说, “何况你得负责招待宾利小姐。到会客厅等待医生如何?”
说着她看向伊拉拉。
“你呢?”福尔摩斯夫人问。
伊拉拉不假思索:“我去看看情况。”
福尔摩斯先生听到这话,收回了迈出去的长腿。
“既然伊拉拉去, 我就不去了, ”老爸乐得偷懒,“劳烦两位先生协助伊拉拉调查情况。”
他指的自然是刚刚下马车的宾利先生和莫里亚蒂。
西格尔·福尔摩斯口吻那叫一个自然,他身为长辈,使唤年轻人无可厚非。但他的意思是要宾利先生和詹姆斯·莫里亚蒂给伊拉拉打下手,天底下也就只有福尔摩斯家的人能如此理所当然。
不过, 宾利先生和莫里亚蒂当然不介意。
“快去看看,”宾利先生担心友人,顾不得这么多,“女士,达西在哪里?”
“在,在二楼东的客房,”女管家仍然惊魂不定,“格拉斯先生的客房里。”
伊拉拉拎着裙摆就往二楼走。
福尔摩斯夫妇负责安抚众人情绪,伊拉拉义无反顾步入现场。
她推开伦敦工人居住的客房,还没抬头,满屋子浓重的血腥气味就直达肺腔。
达西先生就站在客房中,把进门的人当成了女管家:“请不要继续叫喊了,我——”
而后他扭过头,触及到伊拉拉等人的目光,声音停了下来。
就算是做好了准备,伊拉拉也不免心惊。
屋子里全是血,大量血迹泅透昂贵的地毯,墙上、桌上也是飞溅的黑色痕迹。连达西先生的身上也是,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显然这是一场私下会面。但那衬衣已经□□涸血迹染成了硬纸板一样的质地。
达西先生的双臂和手上,也是血污。
伦敦工人格拉斯就这么躺在地上。
哪怕是男士,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退后半步。宾利先生愕然道:“达西,这是怎么了?!”
达西先生看似冷静,但他不住震颤的双臂,和之前居然将三人认成管家的行为出卖了其内心。
他阖了阖眼。
“去达兰顿喊警察和治安官来,”达西先生好似下定决心,“我要自首。”
宾利先生瞪大眼:“是你干的?!”
伊拉拉:“……”
迎上达西先生强装镇定的眼神,伊拉拉有些无语。
还自首,当她是吃干饭的吗?
现场全是痕迹,想忽略都难!根本不需要运用基本演绎法,扫一眼十几平米的客房,就足以伊拉拉确认情况。
如此大量出血,躺在地上的格拉斯先生怕是早就咽了气。
墙上的血迹呈现出喷涌飞溅的形状,开放性创口可喷不到这么高的地方。这定然是锐器伤及动脉后拔()出造成的,但达西先生两手空空,周围找不到匕首或者刀,双手却沾满血迹,完全看不出达西本来的肤色。
房间内的椅子倒在地上,书桌歪了。有不少零碎摆设落在地毯,幸好没碎。
存在打斗痕迹,并且伊拉拉的视线随着血迹往桌面看,客房的书桌上,摆着一盏取下蜡烛的烛台。
那烛台看上去沉甸甸的,花纹繁复,看哥特式的造型理应是盏价值不菲的古董,烛台尖端还在滴滴答答滚落血珠。
她立刻得出结论:达西先生和格拉斯发生了争斗,对方似乎是栽倒在了烛台上。
哥特式的摆件尖端锐利无比,人栽倒的惯性可比任何力量都要有效。如此伤及动脉,而达西先生衣物、手掌的血迹,怕是在试图为对方止血留下的。
但是他要自首?
伊拉拉侧了侧头。
“先生,”她面对这满屋子的血迹,发言很是冷静,“现场全是意外的痕迹,再粗心的警察也能看出来有问题。而且你是彭伯里庄园的主人,他们不可能逮捕你。”
十九世纪的英国,警察系统可远不如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