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执剑飞身,直逼要逃走的人。
铮一声兵刃相交,俊阳侯侧身将剑勾至一旁,在停顿的间歇,夏衍猛地翻腕发力,对方见状立马撤步后退,腹部衣衫依然划出长条的口子。
“不愧是夏家的臭小子,你不会觉得,我算不到你们设鸿门宴不给我留活路?”
“要进棺材的人,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吧。”
胸腔中怒气翻腾,夏衍握紧剑再次进攻,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刺出数剑,处处直击要害,两回合下来,俊阳侯浑身挂彩,明显不占上风,可久经沙场的人不会被简单拿下,更不会轻易投降。
正当剑刃扫过喉咙的瞬间,俊阳侯指尖突然亮出断血刃,夏衍立马收身后撤躲避,眼前人高挑眉梢,玩味地盯着他。
“侯府的猫跑了,你以为我想不出办法?丢个内卫不好找,但寻个太医郎,应该容易得多,我还真不信,这年头有甘愿居于陋室之人,你说是吧,夏将军?”
夏衍心一紧,不安看向殿外。
月落!
[1]逾弱冠:过了25岁。
第65章
小屋内, 已过半炷香的时间,浓郁乌黑的药汁热气渐渐消失,怜二手捧碗, 偷瞄坐在床前的人, 说不出的惶恐。
“快喝,磨磨唧唧的。”宋子期最烦病患不听话, 啪一声捶桌子威胁。
邱茗没吭气, 掀开炉盖, 小铲轻搅码平香灰,拨开多余的木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阵仗和牢底审人别无二致。
“该说的都说了,作为交换, 我们会信守承诺,你不必担心有危险。”
脖子上红印未消, 怜二愣愣点了点头,那表情,仿佛眼前的邱茗才是真正的危险, 在目光看向自己的瞬间, 举起药碗猛灌,苦得龇牙咧嘴干呕。
宋子期胳膊肘怼人,“喂, 盯一天了,不歇歇?被你吓成那样, 还能跑吗?”
“你不用管,”邱茗眼都懒得抬,“他初来不熟, 把人关屋里,不符待客之道。”
“哈?你这架势,不知道的以为严刑逼供呢。”
“我可没逼他,”邱茗小铲子敲了敲炉缘,“全是他自己讲的。”
“行行行,一天都不安生,等你能出门,这朝廷又得翻天。”宋子期哪里算到副史大人救人也谈条件,还句句在理,只能撤碗猫身坐在一边,时不时掐人中。
“大、大人,您真有办法见到韶华殿下?您不是不能出门吗?”
可话没说完,对方淡淡看了他一眼,吓得人忙闭紧嘴。
“时候到了便能出去,而且,眼下就算见到韶华殿下,仅凭你一面之词,殿下她也未必全信。”
“大人的意思是?”
“证据,”邱茗的口气不容商量,灰铲深深插入香灰,定在原处,“向北狄走私黑火事关重大,若他们已掌握黑火使用技法,两军开战,我朝将士必遭重创。”
怜二眉毛紧皱,小声嘟囔,忽然眼睛一亮,“大人,我可能知道哪里有证据,不过那地方较远,我不会武功,又被人追杀,本自身难保,房门不能踏出半步……”
邱茗静静看着他,没同意也没反对。
直到愁眉苦脸的小倌,小心翼翼询问:“要不,副史大人派人跟我去?”
啪嗒一响,砖瓦碎裂,屋外脚步声躁动。
风过须臾间,邱茗立刻反应过来,目光瞟向窗外。
有人。
攒动的黑影包围破旧的院落,危险逼近。
“容风!”
铮一下,黑衣少年闯入门持剑拼刺,拎上不明情况的宋子期拔腿就跑,怜二当即缩回被子,邱茗不由分说拽起人,翻窗而去。
士兵尸体横七竖八躺一地,两人持长剑杀出血路,护住中间瑟瑟发抖的太医郎和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