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影丸谄媚地凑了上去,在狐狸侍女的娇笑中,顶着一对兔耳朵般大少女红着脸进了屋里。
奴良鲤伴又捏了捏散兵的手,而这次后者终于不耐烦了——果然连这片刻都不能忍住吗?
思及前两日不知怎么奴良鲤伴像个孩童一样只拽着他的衣服,今日倒是一副要将前几日前的全部补回来的架势。他怒从心中生,勾了勾唇,狠狠地握住了大妖怪的手。
奴良鲤伴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只觉得那柔软的、没有半分茧子的手指抓弄着自己的手掌。
这可不是合适的时候啊。他轻轻的拍了拍后者的手,发出了轻微响动——
虎影丸的视线猛地就扫了过来。
紫色的眼眸也随之狠狠地剜了故作无辜的大妖怪一眼。
而就在虎影丸狐疑地打量着周围之际,兔耳少女也小步跑着回到了岗位上,前者松了一口气,不再关注刚刚的错觉。狐尾少女甩了甩尾巴,柔软的毛发像是拂去灰尘一般,厚重的木门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锁,她从怀中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虎影丸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两人故技重施,猛地一加速便跟上了步子,抽身挤进了门内。
在外面就看到了贵族宅邸一样的院落,步入院内,踩在蜿蜒曲折的石板小径上,看到明显是精心打理的日式庭院,景物布置颇为风雅,也就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屋内自然也是一样,连虎影丸的家中都装饰得颇具匠心,连他这样的大妖怪想要进来都这么麻烦的地方,自然就更胜一筹了。
悄无声息的缀在他的身后的同时,两人自然也在打量着室内的环境,路过一个展示台时候,功夫不负有心人,奴良鲤伴终于发现了端倪:这东西,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在三个月前,在一场拍卖会上见过。
他拉着散兵凑近了些许,清晰的看到玉碟上雕刻的纹路,还有熟悉的匠人记号,确认了这就是曾经自己见过的那个。
他在散兵的掌心画了个“三”,又写了“月”,在他想继续写时,就被收拢的手指抓住,抬起头就看到目视前方的少年点了点头。
这一番功夫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两人加快了些速度跟上了虎影丸,随着脚步的前行,一些属于妖怪的喧闹又重新回到耳畔。
这看起来不像是汇报的样子啊。奴良鲤伴与散兵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眸中均写着疑惑。
虎影丸步伐一转,便进入了一个大厅,他熟门熟路地拉开障子门,那喝酒叫嚷的喧闹声没有了纸门的阻挡便更响了。
两人也终于得以一窥其中面貌:只见古朴而精致的府邸内,坐着的却并非衣履光鲜的达官显贵,而是一群面目各异的妖怪;空气中弥漫也并非淡雅的熏香,而是酒水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的难闻气息;最后,精致食盘中盛放着的也并非精致的食物,而是还保持着不少原样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