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脚本和分镜,反反复复对着同一个机位精益求精也算是起床开门。
前者是晃晃悠悠拿着手机录一段把观众抖吐的第一视角。
后者机位多变,特写及时,单开门一道就能换两个视角。
10分钟的vlog都如此,电影只会更辛苦,所以剧组才会在导演以外多设置副导演来帮忙管辖调理组内活动。
苍木给男朋友仔细分析其优劣——
阿尔邦虽然糊,但糊也有糊的好处,接连几部作品惨淡,他的傲气已经磨灭得烟消殆尽,不得不在惨痛现实下思考摩拉的意义。
再不转换思想,他早晚饿死。
一旦把他当成一个吃不上饭的人来审视,那么阿尔邦身上的优点就很凸出了——拍摄过好几部作品,代表他清楚并且具有完整的工作经验;每部失败还坚持拍摄,至少证明他精神韧性不错;除此以外他的文艺片在小众圈子里受欢迎,其实说明他的审美有可取之处。
“这些都是我目前最缺少的。”苍木坦言:“我是会,但我没时间亲身上阵,也没时间拉起一个年轻导演手把手教学。但他就不同了,只需要一些时间磨合,就能顺利进入工作状态。”
阿贝多替她担忧:“他会答应吗?”
“会的。”苍木很有信心:“这个时候的招揽能给他一个很好的借口,至少能向外界表达出一种‘我只是暂时接下拍摄委托,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文艺电影’保存最后一丝体面。”
“啊!我倒不是对文艺电影有什么偏见。”苍木补充道。
她详细解释——纯粹是对阿尔邦的个人思想有偏见,以苍木同样文艺创作的经验来说,取悦大众是商业,能赚钱,取悦自己是文艺,会开心。
也有人能在这两者之前找到平衡,创作出叫好又叫座的故事,这是可与不可得的天赋。
阿尔邦则是另一种奇异的倔强,他想用能只被自己喜欢的东西去获得大众的赞叹,他不痛苦谁痛苦。
学习苍木,苍木就从来没指望《酒庄》能回本——当然,这一句她没敢当着阿贝多的面说。
“明天让老吴约个饭局。”小黑鸟胸有成竹到发光:“亲眼看着我怎么说服他吧!”
阿贝多微笑地看着她,低低应着:“那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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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虽说是请,但阿尔邦已经很落魄了,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这代表他如今的经济状况窘迫。
衣角袖口都有脏污,头发些许油腻,脸上的胡茬也很显眼,他对个人卫生的重视程度已经要往后排,或者说,这位导演已经没有精力去保持打理一个整洁的外表了。
饭局定在了万民堂,香菱主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