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我还是挺好说话的,对么。”
小姑娘手指死死拽着他衣角,分明怕的要死,但听见别人名字的一刻还是打算拦住他。
啧。
晏绪慈视线幽冷
,不动声色的松开了对陈江沅的桎梏,将人抱下石台。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晏绪慈退开两步,恢复了那副彬彬有礼的做派,“但今天的合作别想了,何辰不敢答应你。”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别再乱折腾。”
小姑娘惊魂未定的缩在后座,直到人彻底站在自己家里,这才终于松了口气,腿一软瘫在地上。
到了这个地步,她要是再不明白晏绪慈是什么意思,就真的蠢到家了。
过度惊吓和混乱逼的她想哭却哭不出来,陈江沅将头深深埋进臂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林樾和徐图不能再掺和进来,晏绪慈已经是明晃晃的警告她,可她还能怎么办?
经纪人的电话在此刻打进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哭腔咽回去:“……怎么了?”
“你没看手机吧?”经纪人听起来有些兴奋,“今天下午你不是替晏总选了几幅画作参考,你猜怎么着,刚刚他助理说,晏总不打算挑选,全部买回去了!”
经纪人还在源源不断的说着,陈江沅却听不见了,嗡鸣声将一切淹没,她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挂断的电话。
几幅画是第二日一早让经纪人包装好,余舟亲自去取的,站在画廊门口,他朝里望了望,询问道:“陈小姐人呢,不在吗?”
经纪人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告诉他:“说是身体不太舒服,不过她平常也不是总待在画廊,见不到人才是正常的。”
“身体不舒服,生病了?”
“可能是吧,她本来就.”经纪人话锋一转,没有继续说,“反正有时候为了躲着我催稿,装病什么的简直是得心应手。”
余舟将经纪人的原话转述给晏绪慈,男人眸色微冷,长辈寿宴没法耽误。
他沉思两秒,偏头吩咐道:“叫医生去她家看看。”
窗帘严丝合缝,卧室没有透光,陈江沅将头埋进被子里,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了几次,她也不知道,只一味迷迷糊糊的睡着。
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等了片刻见不到人,再度敲响。
陈江沅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眼睛都没挣,只竖起耳朵听了下。
“咚咚咚。”
又是三声。
陈江沅缓缓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手机,这才趿着拖鞋往门口走:“谁?”
“您好,请问是陈江沅小姐吗?”门外一道陌生却温和的声音响起,让她脚步一顿。
陈江沅警惕的问:“你是谁。”
“我是医生,听说陈小姐病了,晏总派我来看看陈小姐的情况。”
尽管隔着一扇门,陈江沅仍然被吓到了,她猛地捂住嘴,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知道她生病的事。
“我没事,不需要看医生。”她咬住唇,心跳的飞快。
“陈小姐,您让我进去看一眼就好,不然晏总那边我也没法交差不是?何况您要是真病了呢?”医生好脾气的劝着,但谁知陈江沅倔的很,说什么也不愿给医生开门。
“我说了我没事,麻烦医生您别在这浪费时间了。”陈江沅强装镇定,扬声说,“他那边,你就直接跟他交差,说我没病。”
“陈小姐……”医生无可奈何的拉长声音喊了她一声,然后没了动静。
陈江沅以为对方离开了,便所幸转身去洗漱,前后约莫五分钟的功夫,在她以为没事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
她只是瞟了一眼,险些魂飞魄散。
屏幕上赫然是晏绪慈的名字。
陈江沅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通电话,拼耐心似的,直到对方主动挂断。
她扶着桌面,嗓子发干,害怕对方还会打过来。
果然,男人没有放过她,手机蹦出一条消息:
——接电话。
随之而来的,是跟催命符一般的来电,一下一下,挑拨着她的神经,头皮发麻。
晏绪慈知道她不敢不接,就这么一声声听着,不知过了多久,电话被接通了,但对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半点动静没有。
“病了?”隔着手机,磁性的嗓音略显失真,酥酥麻麻的钻入耳朵,陈江沅举着电话一声不吭。
“医生是我叫去的,让她进屋看看你,嗯?”男人声音不温不火,有点哄人的意思。
她不愿意配合,没多少胆子还要坚持小声反驳:“我没生病,不需要她进来。”
“陈江沅。”男人嗓音骤然变冷,吓的小姑娘瞬间噤声,“开门让医生进去,要么我现在亲自过去,你自己选。”
男人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
陈江沅呼吸抖了抖,勉强发出几个字音:“……我去开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