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忱喝了口酒:“嗯,就是那一位。”
……
虽然不再发烧,但耗费了一下午的心神,陈江沅还是觉得有些乏力。
画的差不多了,她懒得收拾,便将东西随便一堆。
窗外已是深夜,海面一片漆黑,她伫立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身后经纪人出声:“快九点了,你还不回家吗?”
“这话问你吧。”陈江沅头也不回,“怎么也一直不走,想要陪着我啊。”
“生着病还要工作,我怕你死这没人给你收尸。”经纪人插科打诨,一挥手说,“行了,走吧。”
工作室熄了灯,彻底与黑夜融为一体,陈江沅和经纪人穿过庭院,大门才开了一条缝,她忽然在门外看见一辆熟悉的车。
像见到鬼似的,陈江沅猛地将身子缩回去,躲在了大门后面。
其实车窗是关着的,她没有看清里面的人,自然也没看清车牌号。
但哪怕只是相似,她都不敢赌这个可能。
经纪人疑惑的看着她:“你躲什么?”
陈江沅呼吸有些急促,她强装镇定:“我想起来还有点事,等会儿再走。”
“什么事,我等你一会儿不就行了。”
“不,你不用等我。”陈江沅拒绝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在经纪人不太理解的视线下,陈江沅伸手将车钥匙递给她:“我想跟你换一下车开。”
经纪人拿着钥匙出去了,一时间庭院只剩下她一个人,正门关上后,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陈江沅不清楚那辆车还在不在。
工作室是一座独立别墅,后门出去不远处便是沙滩,顺着外墙绕一圈,就能走到正门。
陈江沅屏气凝神,一路踮着脚,半点声音没敢出。
她站在转角处,做贼似的探个脑袋东瞅瞅西看看,什么都没看到。
那辆车消失了,路灯昏暗,冬日的夜晚,海边一个人影都没有,静谧的只能听见海浪声。
陈江沅怕有意外,故意多等了片刻,确定没有人后,这才朝着经纪人的车走去。
“去哪。”
陈江沅想要拉开门的手忽然僵住了,人被硬生生定在原地,她缓缓回头,看见了倚靠着墙的男人。
晏绪慈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意插在兜里,屏幕反光微微透在他脸上,描摹出深邃冷淡的轮廓。
夜色衬托下,眉眼冷峻森然,在看见她的瞬间,露出了那副熟悉的、捕猎式的玩味与侵略。
瞳孔剧烈一缩,浑身细胞都在尖叫着快跑。
男人抬腿从暗处走出,陈江沅强忍着后退的欲望,身子快要嵌进车门。
“不是生病了么,怎么没在家休息。”
他一定去过她家,不然不可能会特意在这堵她。
陈江沅无声的望着男人,顶着那道不容忽视的视线,半响,她勉强找回声音:“我要赶稿,所以就出来了。”
“晚饭呢,吃的什么。”晏绪慈似乎很通情达理,但越是这样陈江沅就越觉得毛骨悚然。
她慢吞吞的回:“点的外卖。”
“医生走之前嘱咐你需要在家休息吧,为什么跑出来了。”
当然是为了躲你……
陈江沅眼睫抖了抖:“忽然有灵感了,所以就出门了。”
“不难受了?”
“还、还好。”
晏绪慈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意:“好,那我们就来聊聊别的事。”
“手机放哪了。”
陈江沅完全是下意识的摸了下兜,后知后觉记起自己故意将手机扔在了玄关台,就是怕男人会联系自己。
“……好像落在家里了。”怕男人不信,陈江沅又补了一句,“我一般去画室不带手机。”
“哦,不是故意的。”
陈江沅瞬间屏息,试探性的问:“您是联系我了吗?”
“你还知道啊。”晏绪慈眸色沉沉,像是直接将人看透一般,俯视她,“陈江沅,手机没有用的话,我要怎么才能联系到你。”
声音不疾不徐:“非得逼我使手段监视你是么。”
威压扑面而来,晏绪慈没有开玩笑,这种可怕的认知让陈江沅快要透不过气。
她死死扶着车门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习惯,我以后、会记得带的……”
“再有下次怎么办?”晏绪慈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如一只等待捕猎的猛兽,仔细端详着属于自己的猎物:“盛誉旗下研发过一款定位器,要不用在你身上试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