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蛊惑般的眼眸轻描淡写的看过来,朝她招手:“过来。”
主动权。
她想要的主动权啊……
陈江沅绷紧小腿,强忍着没有往后退,但也没有上前。
现在凑上去跟羊入虎口没有区别,有些事还是可以从长计议,没必要顶风作案。
她屏住呼吸,勉强笑了下:“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我能听清。”
晏绪慈掀起眼皮,将小姑娘收进视线里,匝着她的四肢描摹,最后云淡风轻的点头:“去换衣服。”
口水忽然呛住,陈江沅没忍住咳了半天:“咳、什么?”
晏绪慈替她倒了半杯水,起身走过来。
男人身上那股欲意不消反浓,西装裤包裹的双腿修长笔直,肌肉线条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强烈的感官冲击扑面而来。
刚刚才亲眼看见那种场景,转头男人故意说这种不明不白的话给她听,陈江沅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连水都没接,疯狂往后退:
“我觉得这衣服穿的还挺舒服的,没必要换吧。”
晏绪慈每走一步,小姑娘就往后退一步,像是找到了点兴趣,男人故意逼她,慢条斯理的将人送到床边。
陈江沅小腿撞到床沿,重心一歪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床上。
衣襟被修长的手指挑起,晏绪慈自上而下俯视,语焉不详道:“是么,但我觉得有点碍事。”
陈江沅难以置信的抬头,看清男人眼中戏谑,后知后觉他在捉弄自己。
晏绪慈抬手一扯,将被子蒙住她,声音悠然:“收拾东西,下午回燕城。”
转变来的太快,黑蒙蒙的被子里,陈江沅怔愣片刻,反应过来他们是要回国了。
她冒出头,有点意外:“这么快,那些事已经解决了吗?是报警了?不需要我去配合调查吗?”
“嗯,解决了。”晏绪慈语气淡漠,像是冬日里卷起刀割般的冷风,又若无其事的掐灭在摇篮。
没给陈江沅继续发问的机会,男人将备好的衣物放在一旁,绅士的替她关上门。
……
飞机从这座城市起飞时,冬日已经过了大半。
燕城天气开始回暖,但春日的风却带着刺骨的冷,宛如一场狂欢,将沙硕一同席卷而来,迎面吹的人睁不开眼。
陈江沅的伤好了大半,头上的纱布换了块新的,眼下正躺在床上睡觉。
眼睫落下一小片阴影,毛茸茸的脑袋缩进被子里,呼吸平稳。
这些日子睡得其实并不好。
陈江沅有一点没有骗晏绪慈,那就是她的确在闭眼之后,会回忆起一些不愿意多想的事。
但不知道是被晏绪慈折腾的,还是因为她坐上了离开那里的飞机,陈江沅睡了一个好觉。
直到飞机落地,她才被晏绪慈从睡梦中弄醒。
陈江沅将脑袋埋进枕头,脑子昏昏沉沉,不怎么清醒。
温凉的指尖挑起她的碎发,露出那张睡眼惺忪的小脸,晏绪慈笑了声,低声哄人:“起床了。”
“……嗯。”小姑娘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哼哼唧唧不太愿意动。
撒娇似的。
“再不起就亲你了。”晏绪慈神色捻起一抹欲念,眯眸盯着身下的猎物。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陈江沅猛地惊醒,“噌”的窜出被子,一抬头恰好撞进男人身子,跟投怀送抱没什么两样。
晏绪慈两手摊开,稳稳的接住陈江沅,低声在她耳边轻笑:“这么主动啊?”
“我、我醒了。”陈江沅僵住的脑子转了转,抵着男人肩窝小声说,“是已经回燕城了吗?”
晏绪慈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下她,淡声道:“起来。”
这个态度的转变让陈江沅觉得有些奇怪,她掀开被子下地,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的景象。
然后顿住了。
窗外阳光极好,万里无云的天空接壤碧海,上下一色、波光粼粼,漫天海鸥展翅,形成一道绮丽的风景线。
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地方,才只是初春就拥有如此景观,不难想象盛夏会是何模样。
但……
这不是燕城。
陈江沅往前走了两步,冷意从脚底蔓延,将她的手脚冻结。
她惊悚的发现,这里是一座海岛。
一座没有任何游客、不与外界有联系的的私人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