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果然存在严重的问题。 “ 1398 ,这代表什么?”侯志扯着身上的防护服,声音从面罩下传来。 林棋冰帮迟一婉调好头带,回答道:“科普营销号没说错的话,这个辐射量代表,我们每在这站一个小时,就相当于做了一次X光检查。” “这听起来不算什么。”侯志回答,“基本每个人都做过X光。” 侯志嘴上这么说,还是老实地将防护装备穿好。所有人都全副武装,检查无虞后,他们朝核电站方向进发而去。 深色湖面即将被抛到身后,没有任何鱼类或青蛙相送,事实上,在看过那只巨型蜘蛛后,无人期待再碰上什么不正常的动物。 林棋冰经过了一块腐锈的牌子,它插在湖边的黑砂石地中,她注意到上面的字:“静湖。” 这片金属味的死水湖泊原来有个名字,叫做静湖。而当一行人遥遥看见核电站大门时,他们瞬间明白了什么。 静湖核电站。 真是个优美的名字。可这个剧本的名称叫做【死湖核电站】。静湖为何而死?林棋冰似乎通过“滋滋”报警的盖革计数器找到了回答。 “这里一定发生过事故。它不是简单地报废,而是出现了某种状况,导致不得不被遗弃。” “他们甚至难以收拾首尾,导致这座核电站就放在这,很多很多年,只能任由它继续释放辐射。” 林棋冰一行人站在核电站大门前,那巨大的金属网门没有锁,而是一前一后地敞着,显示出当初人们离开时的混乱场景——他们撤离后都没顾得上关门。 “滋滋滋——” 他们走入围墙时,盖革计数器的测算值陡然拔升,来到3千以上,沐朗用手肘戳了戳侯志:“猴子哥,这下是半小时做一次X光了。” 林棋冰经过的时候,将盖革计数器凑近了金属大门,上面的数字又是三连跳,居然即将升至4千。 “部分物体吸收的辐射比空气中多,离它们远一些。”她提醒道。 一行六人进入了核电站,这是一片广阔的厂区,粗如水杯的电缆裸露在空气中,巨大的白色半圆柱横卧着; 旁边是从特殊涂料的地面里长出的机械,形状像放大几千倍的双头螺丝。 这些造物都被污尘和枯叶积落,各有剥蚀残陋之处,一眼看上去十分破败。 在院墙的尽头,两处粗壮灰色烟塔的外壁上,分别用几乎看不清的白涂料写了几个分节的字符:第一区。 林棋冰环视周围的院墙和分隔地线,发现某些道路旁也写着1-a ,与烟塔上的字同等比例。 “核电站应该是分区的,我猜这里是第一区,再精确一点,是第一区的a部分。” 以此类推,所有人拍照任务的指向地点,都是第三区,其中a、b、c部分各不相同。 而林棋冰的拍摄对象【3-b10-橡胶靴】,就是第三区b部分中“10”这个位置的某只“橡胶靴”。 核电站只有一处大门开放,他们要进入第三区,必须穿越第一区,以及可能存在的第二区。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ī???ù???ē?n????????????????????则?为????寨?佔?点 可现在问题是,林棋冰等人只需要拍摄一轮照片吗?这显然不是二星剧本的难度。 如果什么都不管,直奔第三区取景,而下一轮拍摄照片的目的在第一区或第二区,岂不是还要折返回来? 林棋冰看了看身上的防辐射服,进入第一区后,盖革计数器的辐射计量已经达到5000微希沃特/小时,就算有装备防护,长时间处于辐射空间内,也令她深感不安。 “我们穿过第一区的时候,应该多注意周围,记住大概的地形和格局。” 陈界平显然和女生想到了一起去,她这样说道,防毒面具的两片圆镜后,隐隐露出了鱼尾纹犀利的眼睛。 他们没有异议,按照主路标识,一行人进入了标注了1-a的厂房。 这是一处巨大的矮方形建筑,大概三层,内部很黑,光线昏暗地描绘出结构轮廓。 在林棋冰等人的头顶,是狭长的铁丝网走道和金属板制成的平台,几组按钮复杂的大仪器摆放在那。 女生抬起胳膊,用手套末端抹了下上方的铁丝网,铁渣和锈迹在布料上残留,她说:“彻底锈坏了,踩上去要多加小心。” 几人登上侧楼梯,顺着生锈薄脆的金属阶梯盘旋而上,一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在空旷的1-a厂房中十分刺耳,却完全无法避免。 烟尘飘荡在空气中,阻碍了光的传递,他们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微弱的视觉前进。 “这个大厅的出口在那边。”林棋冰看准了铁丝网廊桥的末端,也是他们所在位置的对角线尽头。 手机手电筒的光在这不顶用,女生将那点渺茫的光对准同伴脚下,可没到几分钟,她的手机屏幕竟然斑驳了起来,就像失去频道调控的电视机雪花,这是即将损坏的征兆。 “不能再用了,强辐射会伤害电子产品。”她叹了口气。 林棋冰收起手机,继续向前走。长发疯子不和任何人讲话,歪套着防辐射面具,径自蹿在第一个蹦蹦跳跳;第二个是陈界平,她的姿态轻捷超乎年龄;再后面是女生的三名同伴,而林棋冰自己在队尾断后。 狭窄的半空廊桥只能容下一人,他们依次踩上去,互相隔着一米距离,以防压强过大,踩坏了脚下硬脆的锈网。 这间厂房里安静得可怕,除了金属和脚步的挤压声,再无半点声响。 “喀嚓——”走在倒数第三的侯志身形一矮。 几片破碎的铁丝网从二楼高度落下,侯志倒霉地踩穿了一处锈点,他半个身子栽了下去。 前面的迟一婉和后面的沐朗连忙拽住他,将青年从破洞里提上来,侯志站稳后,连旁边的生锈栏杆都不敢靠,喘着气说:、 “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就在掉下去的一瞬间。” 林棋冰警觉地向周围看去,可是偌大的厂房中,只有他们自己的身影。 长发疯子已经蹦跳到廊桥的交界处,仿佛听不见后面的扰动,而陈界平停在前方,侧头扫了他们一眼,似在不耐烦地催促。 “猴子,你别是听错了吧?是不是金属网断裂的声音,被你脑补变样了?”迟一婉问道。 侯志犹疑着否定:“不会……我听到的不是网断的动静,而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就像在我耳边说话那样。但说的是什么,我听不出来。” “是外语?”沐朗问道。 “不是。”侯志继续摇头,他思索了两秒,补充道:“我很爱看外国电影的,几种世界流行度高的外语我都能听出来,我的意思是虽然听不懂,但可以分辨语种,可是刚才的声音……” 他一拍巴掌:“感觉像是人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