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伏城相当应景地整个人软了下去,看上去心灰意冷。
“……”甘朗还没说话,下一秒,瞿年也扶墙弯腰,又一次呕吐起来。
他裸/露的皮肤下,开始浮现一个个青紫色的圆点,是身体内部出血的典型症状。
“是你?”瞿年视线越过甘朗,落到蜷缩在角落发抖的伏城:“你就是那个很耐打的m?”
因为失血过多,伏城已经进入畏寒口渴的阶段,离昏迷一步之遥。他眨着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并排站立的两人,半天,挤牙膏般挤出一句:“……也没有很耐打。”
“还有……”他挣扎着,试图靠着门坐起来,煞有介事,“啧”了一声,“你们俩怎么相遇了?先相遇的队伍,可代表要输呢。”
“你什么意思?!”甘朗脸色一白。毕竟他上一秒还在吓唬他,说自己的队友马上要来,下一秒又成了“先相遇的代表输”,他完全搞不懂他脑子是怎么想的。
也有可能只是信口胡编,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干嘛用那么不信任的眼神看我?”伏城想挑眉,反倒被喉咙里的血呛了一口,咳了半天,才找回些继续讲话的力气:“我说的是真的。别只顾着决斗杀人,能不能开动脑子想想,五子连成一线的前提是什么?”
“五子连成一线”,是五子棋的规则。五子棋中又必须具备黑棋和白棋……瞿年环顾四周,冷不丁发现一件很稀奇的事——
为什么这个走廊没有转角?
先前他和闻无眠经过的所有房间,当中相连的走廊清一色呈“ l”型。而眼前的走廊,却完完全全是一条笔直的线段。线段尽头分别连着两扇房门、两个房间。
原来……是这样么?一个念头在瞿年脑海一闪而过。
“咳咳。”伏城费力地让身体靠上身侧的墙壁。伸出那只大致完好的手,手指蘸着从自己伤口里流出来的鲜血。
他身体微微前倾,及胸的长发末端浸在血泊里。手指用力,在身前空白的地面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正方形。
“如果要下五子棋,除了黑白棋子外,最重要的道具,是棋盘……”
短短一句话,他分了好几次,才断断续续地讲出来。
“……”瞿年已经完全了解他在想什么。
“五子连成一线”,是“ m方”的任务。而“s方”需要做的——是划出棋盘!
棋盘必须是正方形,而非一个他们先前看见的、可以无限扩张的平面。
他和闻无眠经过的所有走廊,之所以都是“l”型,是因为代表“棋盘”的场地倾斜了九十度。也就是说,“s方”所围出的“棋盘”,严格意义上是一个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