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时间,竟然才睡了半个多小时就被吵醒了。
本想重新继续睡,刚躺下楼下就响起人声。
敲门声还在继续,许熠下床披了件衣服,走到楼下打开灯,眼睛一时没适应亮度眯起来。
待刺激过会他才看清门外站着几名警察。
拉开门,眉头微蹙:“怎么了警察同志?”
为首一名民警出示警官证,言简意赅道:“接到报案,你们店门口有人晕倒,我们调取了这条街的监控。”
“那人一直坐在你们店门口,麻烦给我们提供一下店内的监控取证。”
“行。”许熠道。
他眉毛压的很深,朝后退了一步把警察让进门,打开门口监控的显示器,警察接过手调取监控。
他站在显示器后,看着时间退回,工作室门口的楼梯上,周祁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站在那。
他抬头一直看着二楼办公室的位置,如果不是周围的树枝在晃,所有人都以为画面卡住了。
几乎是一瞬间,周祁整个人直直晕倒在地上。
警察把这段监控截下来带走,许熠恢复神色把人送出了门。
回到工作室,他朝前倒着时间,发现早在季余来之前,周祁始终没离开过。
他什么也没干,只是在季余出来时两人对视了一眼。
晕倒后的半个多小时里,街上没有一个人路过。
直到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半夜遛狗路过发现了他。
某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周祁挺惨的。
如果这个好心人不路过,他就算不死,被冷风吹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被人发现。
会不会已经冻死了?
他关了监控,呼吸都有些涩。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刚接通,对面嘈杂的背景音里传出一道女声。
“市医院急诊,你是机主设的紧急联系人,麻烦来一趟急诊中心。”
“我不方便。”
对面明显顿了下,声音带上焦急轻微的怒意:“那你联系下机主的其他亲人,病人目前情况不明,万一出什么紧急情况,谁来签字?”
许熠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他沉声道:“知道了,我尽快联系。”
他放下手机,上楼换了件厚外套就开车赶去了急诊中心。
路上他思考能叫谁去签字,周祁唯一的亲人只有他哥。
听说两人闹不愉快很长时间了,他哥还能管他吗?
许熠不想去趟浑水,车停在急诊中心前,他下车重重叹了口气。
小跑进急诊大厅,夜里医院旷的有些瘆人,他找到导诊台,急诊护士抬起头和许熠对视了眼直接问。
“接电话的是你吗?”
许熠点了下头:“是。”
护士眼神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把周祁手机拿了出来。
护士:“做个登记,病人姓名,年龄。”
“周祁,23。”
“病人目前处于昏迷中,具体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有过往病因吗?”
许熠印象里周祁身体从来没出现过什么毛病,一年到尾连感冒药都很少吃。
“我不清楚。”
护士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拿着单子到走廊第二个窗口缴费,摁铃就有人出来了。”
许熠拿着护士开的单子走到她说的窗口去缴费,拿着单子返回来,他试着解开周祁的手机。
和门锁密码一样,打开周祁的手机,他点开通讯录,从头翻到尾也没见他哥的电话。
看来两人确实闹得挺厉害。
最近通话里,华笙名字在最上面,他拨过华笙的电话,响了一会儿,对面才接。
华笙声音困盹:“怎么了大情种,你不睡怎么还不让别人睡?”
“是我,许熠。”
“卧槽!你俩?!”华笙音量瞬间提高好几倍,声音都清醒了不少。
许熠拿远手机道:“周祁在医院,你如果有他哥的电话麻烦你转告一下,没人签字。”
“在哪个医院呢?我现在过去,你别走啊!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电话倏地被挂断,许熠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等华笙来,他现在心里烦躁的要命。
更不希望周祁知道自己来过,可天不遂人愿,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