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趣的是,那孩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天彻底的黑了,那孩子还是没有被允许进入家门,小家伙一个人趴在通道尽头,默默地抹着眼泪,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他在看哪一颗呢。 是在等在救世主从天而降吗? 什么也没有。 霍仲山安静地看了很久,很久很久,觉得他很愚蠢。 自己也愚蠢。 再过一会儿,他借着月色,捡起那袋药品,把烫伤膏涂了一层,躺在床上睡了。 那天晚上霍仲山罕见的做了许多梦,梦里总有那个哭泣的孩子的身影。 “呜呜……” 倒也与现在哭泣的少年能够完美的重叠起来。 当年两个身不由己伤痕累累的少年,如今紧密相拥着,相互为对方舔舐伤口。 时间带走了距离。 指引他找到这蒙尘的宝物。 夺人所爱也好,秉性恶劣也罢,抢夺占有本就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学会的生存之道。 “是不小心泼到的,当时就去治疗了,安和的医疗水平你不是知道吗?他们的镇痛药物很有用,我都没感觉到痛就好全了。” “真的吗?” “嗯,真的,霍峻十句话九句都是假的,往后他说什么别太相信。” 说完又哄了好久,才让少年的情绪稍微好些。 “别哭了,没事了。”霍仲山再一次说,他把方时勉抱起来,轻轻地吻他,低叹,“总有那么多眼泪,时勉哭得哥哥心都碎了。” 方时勉哽咽一下,用手臂把眼睛遮住,很委屈地样子,“可我控制不住,它总是要流……” 霍仲山想到那天方时勉脸上的红印,摸着方时勉圆滚滚的后脑勺,拇指轻轻按住少年潮湿的眼尾,“那就哭吧,没关系,哥哥知道时勉是最坚强的好孩子。” 方时勉得到认可,很热情地去亲吻男人的嘴唇,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睛里荡着水光,纯与欲交织,性感至极。 霍仲山呼吸渐重,双手刚刚滑落到少年纤细的腰间,方时勉就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用漂亮的,刚亲吻过他的嘴唇,说:“哥哥。” “我好饿,想吃公司楼下那家巧克力雪糕可以吗?” 霍仲山:“……” 有时候欲望被挑起和摧毁真的就是一句话的功夫。 方时勉以为霍仲山又不同意他吃垃圾食品,于是道:“这个周末结束之后就要警训了,周末也不能出来,我一个月都吃不到了。” 霍仲山听了这话,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还是妥协,“先陪我吃点,才能去吃那些。” 方时勉赶紧点头,从霍仲山身上跳下去洗脸。 吃过食之无味的粗粮饭之后,方时勉总算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雪糕。 因为读书时不喜欢在餐桌上吃饭,导致发育时期的方时勉长期都吃零食充饥,逐渐的就不太喜欢吃正餐米饭了,只是后来没钱,食不果腹,在寺庙里那几天,把方时勉不爱吃米饭的毛病给改过来。 前些日子体检,医生又说方时勉的胃不太好,霍仲山对方时勉的饮食管得格外精细,基本上餐餐都要过问,方时勉的零食也只能饭后才能吃。 但这个星期在学校的食堂,方时勉沉溺于酸辣米线与小火锅套餐无法自拔,自然对周末的清淡饮食提不起兴趣。 说起来,方时勉在食物上还是很能花钱,他的零食放在柜子里,有一个单独的储物箱。 方时勉的学费是霍仲山负责,生活费是他自己的钱,代价就是等方时勉工作后需要上交自己的工资卡,一分钱也不许私藏。 这是两人协商之后的结果,最开始,霍仲山的目标很明确,直接收掉方时勉所有的银行卡,以后所有开销用他的。 可惜方时勉并不愿意,甚至有点排斥,导致霍仲山不得不重新修改方案,两个人各自做出让步,最后解决问题。 只是因为这点小小的倔强,方时勉那天晚上又吃了不少苦头,第二天睡到中午才爬起来喊肚子饿。 方时勉吃完雪糕就去霍仲山的休息室睡觉,下午被叫起床的时候还没睡醒,不想起床,霍仲山这会耐心倒好,伺候他穿衣服洗脸。 知道霍仲山晚上是约了秦柳一起吃饭,方时勉的大脑才开始重新运行,他睁开眼,一下子就精神了。 自从那次秦柳忽然消失以后,他一直都没在云锦看到过秦柳了,问保镖,都说不知道,问明柯,他老是岔开话题,从来都不回答。 问霍仲山,更别提了,一问晚上就要遭殃,关键也得不到答案。 他甚至都已经默认秦柳可能是个通缉犯了,所以大家讳莫如深,都不敢提及。 霍仲山看他瞬间精神抖擞,微微一笑,“清醒了?” 方时勉刚刚点完头,就被按在男人腿上,屁股上就挨了两个火辣辣地大巴掌,他转头看着霍仲山,一脸茫然。 “赖床不该挨收拾?”霍仲山不紧不慢地问。 方时勉不知道哪里多出来的规矩,只好往男人怀里钻,靠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说:“哥哥,还困。” 霍仲山表情慢慢缓和下来,不轻不重地假装训斥两句,又开始任劳任怨地给打瞌睡的少年穿衣服和鞋袜。 走近饭店包厢,看到秦柳的那一刻,方时勉眼睛都亮了一下,赶紧给他招手。 不知道为什么,方时勉觉得自己看到秦柳就觉得亲近,可能是之前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他觉得和秦柳在一起很放松。 当然,最大的可能也许是秦柳陪他看完了一整部哥斯拉大战金刚。 吃饭的时候霍仲山正式向方时勉介绍了秦柳。 M国科亚亿集团的唯一接班人,不过因为安全问题一直没有公开,是霍仲山国外留学期间社交圈的核心成员之一。 秦柳是混血,是科亚亿集团董事长最小的儿子,原本并不受重视,只是那老头子前几个子女因为各种意外离世,死的就只剩下秦柳这一个独苗,这两年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生怕再有闪失,六七十岁的年纪就算是再生也来不及了。 这段时间科亚亿集团内不安稳,老头子也被搞怕了,立刻就把秦柳送到这边避难,形式稍微好点就二话不说立刻就要把人接走。 霍仲山刻意隐瞒了秦柳在外留学时主攻心理学,对创伤性心理问题有过不少研究,成绩斐然,若是不去当集团继承人,这两年早就被他招纳到安和任职了。 “时勉要当警察啊。”秦柳似乎也没想到方时勉居然会选择这样一条路,有点麻烦,正式工作之后,出入境还要向上级申请打报告,以后还不好随便把人带走。 更别说科亚亿涉黑,最大头的利润还在军火生意上。 难办。 “对啊。”方时勉很肯定地点点头。 霍仲山给方时勉夹菜,闻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