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黎的动作顿住,他的眉头深深皱起来,“那你的意思是,凡是有我参与的生活都不是正常的生活?”
“是。”陈勉硬气地承认,然后脖子一梗不再说话,而沈鸣黎觉得陈勉真是不可理喻,“那我问你,陈勉,你当时在酒店,主动爬我的床的时候,怎么不想到有今天?”
“我没有!”沈鸣黎又准备要撕开陈勉心口上的一道疤痕,陈年心脏一痛,顿时眼眶就红起来,“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主动要那样做!”
这个话题对于他们两人一直是不可触碰的禁忌,但是气氛都到这个份上了,沈鸣黎觉得有必要让陈勉认清他自己做过的事情就是很龌龊的事实。
他冷哼一声道:“陈勉,你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能不能要一点脸面,那天经理已经打过招呼,二十八层楼都被封锁,所有人都不能进来,为什么就是你偏偏进来,还那么巧合地进入我的房间。”
“那明明是经理——”经理为了讨好沈鸣黎,命令在场的唯一一个beta给沈鸣送去安神的汤药,所以陈勉才能畅通无阻地进入二十八层,原本敲门之后就该离开,但是陈勉实在是有点担心,没有及时地走,所以才导致了那场意外。
但是陈勉解释的话没说完就被沈鸣黎毫不客气地打断:“我当时正处于易感期,你明明就知道,你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沈鸣黎越说陈勉的脸色越苍白,可是他就是不停止地逼问,“你到我身边做保镖,为什么偷偷在我睡觉的时候摸我的手?还要喝我喝过的咖啡杯?”
“你以为集团那些摄像头都是摆设吗?被我丢在垃圾桶里边的废弃掉的手帕,你自己拿去卫生间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边不清楚吗?”
沈鸣黎自以为对陈勉已经足够的耐心,但是陈勉居然一点都不识好歹。所有的alpha天生就有很浓重的领地意识,就算是beta,那么被沈鸣黎标记过的也会成为沈鸣黎的所有物,一旦出了门,那么多的alpha和omega,那么多的形形色色气味。再加上陈勉本来就是心志不坚定的、是个容易看到漂亮alpha就走不动路的人。
如果他看上其他alpha或者是omega那又该怎么样是好,所以到公司里最好谁都不要接触。陈勉不能贪心地又要沈鸣黎又要其他人,防患于未然是精明的商人始终恪守的不二信条。
于是沈鸣黎冷酷地说:“陈勉,你不要太过贪心。要是觉得这份工作不可以,那你就什么都不要做了,就只留在家里。”
他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就径直离开,只余陈勉一个人留在浴室。
周遭的热气伴随着这场对话慢慢消散,陈勉被沈鸣黎的一顿指责弄得彻底没有了力气,他的脊背贴着瓷砖,身体下移直至坐到潮湿的地面,深深地吸了口气却仍旧觉得胸膛堵塞,不知不觉地眼泪就掉下来。
他把脑袋塞进自己的膝盖,泪痕打湿了今天才刚刚穿上的工作西服裤腿,然后哽咽的,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气音,赌气又委屈地说:
“沈鸣黎,我现在有点讨厌你。”
第21章
洗浴间氤氲的热气从深夜直到天明慢慢消散,但是独自可怜地蹲坐这的陈勉并没有离开。他浑身的衣服都湿哒哒的,抱着膝盖,脑袋深深地埋进去,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很久。
等到沈鸣黎觉得陈勉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去反思完自己,他再进去查看的时候,发现陈勉已经已这个不舒服的姿势昏睡过去,有些瘦削的脸上,两颊有些红晕,摸一摸额头,沈鸣黎这才发现陈勉烫到吓人。
卧室里,落地窗里投射下几缕温暖的阳光,私人医生给陈勉配备了退烧药退烧贴和一些维生素,又听完心跳,医生对沈鸣黎恭恭敬敬地斟酌着说:“沈先生,您的伴侣,身体有点很是糟糕呢。”
沈鸣黎头都没有抬起来,他静静看着陈勉睡着的脸,好像不那么在乎地,语气轻飘飘地问:“为什么呢?”
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平日的饮食营养跟不上,也可能是因为情绪等心理原因,听到的心跳脉搏很是微弱,还有就是——”
睡在柔软的床上的陈勉盖着被子,嘴唇苍白,露出来的手腕上都是吻痕,更不要说是刚才拉开衣服检查时间看到的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