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勉也不知道为什么沈鸣黎会有这么强的掌控欲,好像是把陈勉当做了可以随意摆弄拉扯的机器娃娃,不能给别人玩,不能给别人看,可能有的人天生就是这样,他也不会因此而多想。
所以陈勉仍然和谭商陆在同一个小组,并且从诸多同事的闲言碎语中拼凑出谭商陆的家世,他居然是谭市数一数二的慈善企业家谭淮山的独子,少年轻狂地负气离家出走来到这么一个小公司,为了气他父亲而浑浑噩噩地草草度日。
但是这个小公司的老总郑熠和并不惯着无法无天的谭商陆的大少爷脾气,很快不多时日就把他送到陈勉面前,让已经算是优秀员工的勤恳陈勉来带谭商陆,让他尽快上手,为公司创造利益和价值。
明面上当着大家的面的郑总是这么义正言辞地说的,这是为了压一压谭商陆的傲性,但是私下里,郑总又很不放心地对陈勉强调说,人家谭淮山都已经安排过了,儿子来到这里是为了让他磨练一二,好在接下来的一场名流交往会上边露面,正式准备要踏足接手家里的微软游戏集团,谭陆集团。
现在当务之急是叫谭大少爷转变这门心思,赶紧回归正道,陈勉看着温柔好说话,业务能力也是如今比较的有水准,软刀子来治一治谭商陆是再合适不过的。
所以现在谭商陆脸色臭臭的坐在陈勉的工位对面,悠悠闲闲喝着咖啡看着陈勉焦头烂额地忙碌。
时不时还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的音量讥讽一下陈勉:“喂,我就是说啊,你这个逆来顺受的窝囊样子,真的特别适合给姓沈的豢养起来玩。”
“我就说呢怎么办公室的人怎么为难你都不生气,还在那儿笑呵呵的,也是,没有像你这样的死皮赖脸,哪能住在大别墅里,还被七位数的车子送着上班。”
是的,从那次以后,冷酷的沈鸣黎凶残地没收了陈勉心爱的小电动车,那还是他从二手市场淘的一辆性价比极高的车子,就那么在车库吃灰,真的非常可惜,而且他可能再也不会有吃大排档和街边小吃的机会了。
陈勉边听着谭商陆喋喋不休边在心里叹气,终于到了午饭时间,谭商陆坐着没动,陈勉认命地也帮助他打来了午饭,两荤一素,色泽鲜亮,热气腾腾。
谭商陆挑食挑得厉害,到最后也只是碰了一份里脊,矜贵的样子和那天对着生蚝面吃得唏哩呼噜的他完全是两幅面孔,陈勉就把剩下的打包起来。
谭商陆惊讶得不行,“你这是做什么啊?”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阵恶寒,“你不会是想要把我吃过的饭拿回去自己吃吧!陈勉,你恶不恶心!”
“怎么可能。”陈勉用一次性泡沫盒子整齐地装好,见怪不怪地垂着眼睛说:“不是我要吃,我已经很饱了,我要给小狗吃的,它最近生了小小狗,有八个呢,需要补充一些营养。”
说完就径直走出去,谭商陆在原地坐扭右扭不对劲儿,内心挣扎了良久还是跟着寻了出去,果真在公司写字楼出去外面的矮墙根前边看到了一窝小黄狗,大狗狗的身体底下垫着毯子,一群刚才能睁开眼睛的小狗一个挤着一个吃奶。
陈勉靠近之后,蹲下身子把小狗都一只只拨拉开,让大狗能够直起身子,然后把饭盒拿出来,递到跟前。
大黄狗闻到食物的味道,慢慢地吃起来。
陈勉嘴角勾着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大黄狗,摸了下狗狗的脑袋,然后收回手安安静静蹲在那里看着陪伴。
所以谭商陆来到这里就看到这幅场景,陈勉顿在墙边,侧脸在眼光的照射下很是温暖,耳垂边缘有小小的一颗痣,鼻子上的有些俊气,嘴唇的形状有点像桃心很好看,这个蹲坐的姿势导致腰臀的弧度十分明显……
再联想到陈勉前几天下嘴唇上被留下的伤痕,谭商陆不能控制地想到一些比较禁忌的画面,顿时觉得急火攻心导致鼻血都要掉下来。
他顿时一拳捶在墙上发出巨大声响,禁不住的口吐芬芳。妈的,该死,陈勉不愧是靠着见不得人的狐狸精手段生存的人,简直是来者不拒手段了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连比他年龄要小四五岁的自己都不放过!
于是谭商陆表情愤怒的、十分看不起陈勉地走开。
但是在下午,陈勉又被一位同小组的女性omega同事使唤着去拿点的饮料外卖,她坐在工位上磨着尖尖细细的指甲,神色傲慢,声音趾高气扬的,命令下得十分理所应当。
陈勉傻不拉叽的点点头就要去,而这几天已经看陈勉被呼来喝去很多次的谭商陆实在是看不下去,从小锦衣玉食被万千宠爱包围的他想着,天底下哪有这么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人?
于是谭商陆噌的一下站起来,霎时旋转椅子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他一把拉住了将要出去的陈勉,表情阴沉气势汹汹地和omega对峙,“我说,你是什么意思,天天使唤陈勉怎么回事儿,自己是没有长手吗还是腿断了不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