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黎紧紧地抱住了陈勉,紧皱眉心表情痛苦,“所以我说过,我就算是死掉,都不会再离开你身边。”
在这种窒息的拥抱中,陈勉似乎是感守到某种痛苦,他仰着脖子,眼角出现一点红,声音嘶哑地说:“但是沈鸣黎,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了。”
第48章
陈勉最终还是带走了小三花,因为沈鸣黎沉默的纵容允许,或者因为陈勉最后那句哽咽的话语,他怔愣在原地无法回神,于是陈勉就挣脱开他的怀抱,然后自顾自地抱着小猫回家。
冬去春来,积攒了很久的积雪慢慢地消融,日出的时间比平时更早一些,上学的学生度过了一整个寒假,原本清冷的大学城周边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陈勉的小摊贩生意又重新提上日程。
养在家里的小猫已经对环境非常熟悉,客厅靠近南边的角落是陈勉为它布置的小窝,不远处就是饭盆和小水缸,晾衣架上挂着一只逼真的小鸟猫薄荷供它玩乐,茶几的立柱周边绑上磨牙用的粗毛线。
陈勉觉得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妥当,一共四针的疫苗也全部打完,前几天给小猫洗了澡,现在清清爽爽。他在出门之前检查了猫碗里边的猫粮和水,猫砂盆也已经换了干净的猫砂,于是他摸了摸小猫的脑袋,跟它叮嘱说:“爹爹出去给你挣猫饭,你在家里要听话,知道吗?”
毛色很亮,明显长大了一圈的小三花蹭着陈勉的手背喵喵叫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懂。陈勉又有点不舍得离开,他几乎是从没有将猫独自放在家中过,不论如何都有些不放心,一再确定了窗户和阳台是不是关牢之后,还是心慈手软地打破规矩,给三花破格吃了这周的第二根猫条,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陈勉给表姑和表姑父打了招呼,给他们带了一些老年人吃的补品燕窝和水果,然后到下午六点多才备好货到了原本一直驻扎的地点,并且他已经十分熟练地打点好了这片儿地的东家,确保在这里不会被巡逻城管赶走。
这时候正是初春,即便白天阳光很耀眼,到了稍微晚一点的时候,天气还是凉飕飕得冻脸,陈勉把羽绒服的领子竖高一些,口罩带好,然后才把油锅支楞起来,戴着塑料手套的手往里边放了今天的第一锅虾排。
炸串的清香很快肆意飘散,吸引了一众下课后出来逛街的学生前来,但是由于天气原因终究人没有特别多。于是陈勉也比较轻松,动作游刃有余还能哼点小歌儿。
但是刚送走了一批客人,他清闲下来,视线得以看向旁边,突然发现斜对面的那一点点空地上摆了一张布,上边神神鬼鬼地不知道画着乌漆麻黑的什么东西,很像是某种符咒之类。这种摊子很少见,陈勉不免多看了几眼。
摊主是个看着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身穿的衣服又旧又破烂上边沾着浓厚的污垢,乱糟糟的头发戴着一顶盖耳朵的棕帽子,一张黄黑的脸是很尖酸刻薄的长相,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他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在地上,窸窸窣窣地把一个写着算命看手相几个字的招牌立出来,腿边还放着一个破碗。
这并不像是做生意,更像是要乞讨,陈勉在心里想着。
过了很久,许多路人都是漠视而过,不过很令人惊奇的,摊主的破布前最后终于站立了第一个独自出来游玩的客人,是一个穿着白色棉裙子的女性omega,她脸蛋很年轻也很青涩,像是个学生,长长的头发卷成精致的小卷散在后背。
身上穿的也是一些价格比较高的名牌,像是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只有她被保护太好不懂人间险恶,只是心中对于这个看似境遇糟糕的中年人表示同情,所以才善良地停下脚步。
但是这种泛滥的怜悯并没有得到善意的回报,周围人来人往不会注意,但陈勉站立的方向很独特,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中年人在伸手要看omega的手相时,神不知鬼不觉动作很快地把一个小小的东西粘在了omega的手拿包上。
顿时,他皱着眉头,微微眯眼仔细辨认几下,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一台微型针眼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