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玩意甜到也就卡尔吃了不会挨骂,但就算是这样,他吃得也很愧疚,发誓接下来半个月他都不会再碰这东西的。他担心施魏因施泰格忙完了就没有他喜欢的热乎菜吃了,于是偷偷给他留了香肠和披萨饼,但他随机注意到波多尔斯基也放了菜在旁边,就立刻选择把自己的给吃了。
就是有点塞不下。
一只手握着叉子出现在了他视野的边缘,因为动作克制又自然,什么都没碰到,把这种不太礼貌的事都变可爱了。
卡尔抬头,拉姆把食物放进嘴里,带着笑意,冲他眨了眨眼睛。
“嗯?……你爱吃这个吗?”希尔德布兰在困惑地问。
卡尔感觉拉姆像连了个数据线在他的脑子里,随时传输信息。
对方有点聪明过头了吧,这怎么得了?
施魏因施泰格果然超感激替他留了食物的波多尔斯基,就差搂着亲脸了,被对方一巴掌推开。看到他们俩开开心心的,卡尔松了口气,又开始思考今晚要去做什么。
也许只有打保龄球了。
他其实不爱玩这个,但巴拉克好像每天晚上都去打保龄球。
卡尔也无法描述自己的心理,那种感觉类似于他有种过分的占有欲,但这种占有欲不是对巴拉克人的占有、对他自由的占有,而是对一种“知情权”的占有。他甚至害怕巴拉克和别人在一起时是另外的样子,是他不知道的样子,这种害怕远远胜过了对方到底在做什么本身。
哪怕巴拉克在和美女打啵,卡尔都想知道,都想看见。
宁愿知道,宁愿看见。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着实不正常,夏日仿佛增加了他的焦灼感。
不确定巴拉克今晚还会不会去保龄球馆固然是一种折磨,但卡尔早已习惯了。
不敢问他去不去,才是真正的酷刑。
在等了一个多小时,连不喜欢的保龄球都开始从入门到精通后,卡尔原以为今晚的希望已彻底落空,内心刚平静起来,巴拉克的脚步就从右侧十来米外的门口那儿传来了,卡尔的心猛然一跳,手指一抖,球划着弧线滚地而出,万幸最后绕回了正面,他竟然刚开局就打了一次全中。
但对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鼓掌或走过来叉着腰看他,而是喊克洛泽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一起哈哈笑了几声后,那脚步声就又利索地往外走去了,消失在一声清脆无迟疑的关门声里。
卡尔曾读到过一句话:“愿望落空的感受,就像从活泼的蝴蝶身上剪掉翅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