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卡尔真是不解了,难得的敞开心扉讲话让他忘却了自己刚刚还迫不及待要逃离的事,扯下对方的手转过来面对他,蓝眼睛像地下缓慢流淌的暗河:
“你又不缺情人,曼努,和我睡一觉会让你很有成就感还是怎么的?”
“我怎么不缺情人了,我只想和你做情人。”诺伊尔无比清晰地说。
空气又寂静了。
“你搞错了。”
“我没搞错。”
“那我不要答应你。”卡尔又开始微微发抖,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我不想进入这么随便的关系。”
“和我是随便的,和马茨就不是了?”
爹的,卡尔找不到合理的反驳理由。
“那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吗?我现在才知道,你分明是不够喜欢我,也不够讨厌我,你就单纯是在犹豫,你还不愿意把犹豫说清楚。”
诺伊尔又擦了擦嘴角新渗出的血,嘟哝:
“坏卡尔,你说一句话我要猜三句,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卡尔被攻击得心虚又无奈:“那,那你现在知道了。”
他觉得这无异于一种分手,尽管他们不是情侣,但直白的拒绝就是一种分手,斩断一切模糊不清的情感地带。
卡尔不晓得诺伊尔会作何感想,他只想叹息,也感到悲伤——是的,问题全在坏卡尔身上,他又想要靠近旁人,又没有办法承担哪怕一点点后果,所以只有近乎毫无关系但又可靠的胡梅尔斯是最好的选择,但一旦和胡梅尔斯牵扯感情债,事情就又殊途同归了。
归根结底他不能指望既饲养一朵小玫瑰,又不去牵挂它,不怕失去它。
世界上不存在可以不负责的亲密关系。
诺伊尔托起他的脸,第二次亲吻他,但这次非常轻柔。
“别这副表情,卡尔。”诺伊尔轻声说:“你承认你有一点喜欢我,我得意死了。”
卡尔愣神,正抬头望着他,外面忽然传来呼啦啦的拖地机由远及近靠过来的声音,几秒后门就忽然被敲响了,震动力度之大,让人感觉小空间里的墙仿佛也在震动。他们俩都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面缩着屏住呼吸,外头是保洁在惊讶地嘟哝:
“啊?怎么打不开?”
完了。
诺伊尔这选的什么狗屎位置,他哪怕是进停车场了再发难呢?卡尔宁愿出车祸也不想在这地方被人一开门,发现拜仁的正副队长正眼圈红红、嘴巴也红红地挤在这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