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勒把灯装起来,又挂了泡沫外头裹金箔纸的各种大小的小礼盒,金银两色的彩带,用夹子夹到灯带上的迷你毛线袜。
大概是因为得到金球奖后收到的礼物更多了,穆勒发现卡尔把他所有的圣诞礼物都放在了储物间里,好像完全没有拆开的意思,于是他也把它们拿出来堆放在树下。
发现自己的礼物卡尔也没打开后他郁闷地嘟了一会儿嘴,然后又重新乐观起来,特意把它放到所有礼物的最上面,忍不住得意地捧着脸傻笑了一会儿。
卡尔是在食物的香气里醒来的。
他有点恍惚,感觉自己做了太长一个梦,一时间都忘记自己在哪、在做什么了,为什么会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关于一整日的记忆才回笼,关于穆勒在这儿的记忆才回笼,他刚坐起来,就震惊又恍惚地发现屋子一整个大变样了,变得像个夸张的主题乐园似的,圣诞树立在客厅里,被装饰得满满当当,礼物也堆得满满的。
平日里素净的一切现在都变成了红绿配色,彩带挂得到处都是,小彩灯们正在一闪一闪地发光。
穆勒穿着围裙,一下子从灶台后站了起来:“你醒了?我在找意面,但好像哪里都没有。”
“我回家后就不太吃意面了。”卡尔恍恍惚惚地起来,揉着额头:“……你从哪里聘请了家养小精灵吗?”
他好像已经做好了很多东西,都放在灶台上保温。
除了一锅已经黑掉的蛋挞,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
烤箱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又转上了,散发着很温暖的橙色光泽。
穆勒笑得不行,只有对蛋挞他有点抱歉,剩下的都很满意。见卡尔起来就打喷嚏,他赶紧把被子又给他裹上了,让他就在屋里当步行的大幽灵,沉重地飘来飘去。他拿测温枪给卡尔量了一下额头,还在发烧,温度上升了。
真让人有点发愁,可不吃东西应该也不行吧?
一扭头看到卡尔披着被子,打开锅盖尝了一口汤,呆呆地把舌头伸出来暧了一下。
“苦的。”卡尔指着自己的舌头含糊不清地和他认真说。
被子要掉了,他还很努力地拽两下,把它又扯起来了,很严谨地转着眼睛三百六十度检查自己有没有被包裹起来。
生病后,好像变得有点呆呆的……真的有点像小孩子了……
穆勒竭力忍住笑,哄他:“是的,是的,我还没煮好。我们karli先回沙发上,再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卡尔抗议:“你在干嘛,托马斯?我不是小孩子,我没有糊涂!你以为我神志不清了吗?”
他表情严肃,下巴微抬,一副“不和你计较”“我不过是惯着你”的狗屎alpha男脸,像裹lv围巾一样高贵地裹着他那床被,器宇轩昂地飘走了。
过了几分钟,穆勒听到他在沙发上继续严肃地问:“我可以吃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