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获得了全场最佳,不得不被记者抓着问了两句。问到比赛的时候他就从教练夸到队友再夸球迷,至于他自己的进球全是捡漏。等米兰过来的记者挤到他面前问卡福的红牌时,安东笑嘻嘻地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我要赶快回去了,不然又要被大巴车落下!再见先生们!”
这不完全是借口,这半场他跑动特别积极,现在出的汗被风吹干之后安东只觉得身上一股怪味儿。但他注定不能立刻去洗澡了,在更衣室拿东西的时候被舍甫琴科拦住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刚才比赛结束他在球场上想找安东的时候,发现安东躲得远远的,“我只是不小心亲到的,当时太激动了你不能怪我。”
“你小点声!”安东只恨自己不能把面前的人嘴堵住,“而且你再激动也不能分不清脸和嘴吧,你绝对是故意的。”
舍甫琴科觉得委屈极了,“就算我是故意的,那又怎么了?我就碰了一下,上次皮波亲你的时候可是亲了好久。”他拉住已经洗了澡出来的因扎吉,“而且我还记得皮波当时好像张嘴了,你都没生气,你不能这么双标!”
因扎吉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表情不太好看,静静地等着安东怎么回答。安东脸涨得通红,不敢去看因扎吉的脸色,“这……这不一样!算了我懒得跟你说,我要去洗澡。”
舍甫琴科当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于是安东上车的时候就发现舍甫琴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脸撇开了。
真是让人头大,安东愁眉苦脸地坐到因扎吉旁边,他不想和舍甫琴科吵架,但亲嘴什么的……真的太超过了不能接受啊!
因扎吉就看着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掏出了手机,“你在找谁?”
“安德烈,跟他说两句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因扎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和我吵架的时候就能十几天不理人,和别人只是说了两句不高兴的就这么上赶着和好?’
安东没注意到旁边人的低气压,手上敲个不停:“我不想和你吵架,只是真的不太能接受那种程度的接触。上次皮波那么做我也和他提意见了……”
短信发出去之后等了一会儿才收到舍甫琴科的消息,“好吧,下次我会注意的……但是你这么在意这些谈恋爱了可怎么办?”
“谈恋爱又不一样!”
这边的人哄好了,等回到酒店被因扎吉压着坐在床上的时候,安东才发现自己还有另一个要哄的,他哭丧着脸腹诽,我明明拿了全场最佳,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你不该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因扎吉只恨自己的腿不争气今天没上场,以前堆人山的时候都是他在安东上面的,球员们在场上发起疯来能干出什么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就是庆祝的时候安德烈太激动了,所以……而且我当时被压着躲不开,我也没办法。”
因扎吉看着安东乖乖扬起来看他的脸,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所以他做什么了,说清楚点亲爱的。”
因扎吉的脸背着头顶的灯光,安东有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眼睛里似乎透露出一点危险的光,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捏在下巴上的手很是用力,安东张口结舌,“就是亲到脸上还有……嘴上,我立刻就躲开了!”
因扎吉发现自己的标准降得越来越低了,安东至少还知道躲一下,他心里的火气降了不少,但没有完全消退。捏住下巴的手指向上抚上脸颊,颇为用力甚至留下了浅浅的指印,挪开手之后才慢慢消失。
“是亲的这里吗?”他低声问到,嘴凑上去几乎要亲到脸上却停住不懂,安东颤抖着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我……我不知道,我没记住。”
因扎吉顺着手指亲过去,最后来到嘴边停住。安东半天没等到嘴唇上的吻,眼睛张开一条缝看过来,正对上因扎吉近在咫尺的眼睛,“张嘴。”
“啊?”
“张嘴。”
没有更多的解释,因扎吉的语气冷淡,却让安东呼吸急促了一瞬,在根本无法逃脱的牢牢注视下,安东犹豫地张开嘴,但因扎吉没有立刻亲上来,任由他张着嘴傻傻的等着。
虽然因扎吉就在他眼前,安东却有了一种被冷落的感觉,他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的蚂蚁,承受着一个人的煎熬。安东想要移开视线,想要起身走人,最后却只是倔强地盯着因扎吉的眼睛,哪怕眼眶隐隐有变红的趋势,“皮波,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