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有不高兴吧……保罗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人和你说过吗？你不高兴的时候嘴角垮得很厉害，还喜欢塌着眼皮瞪人，电视上有特写，看得很明显。”
“为什么你这么懂，我一般不生气吧，我只是没有笑，说明我本来就长这个样子。”安东越发不敢相信，拿开手机小声不知道在问谁，“我平时看起来很凶吗？”
皮尔洛又出现了，“并不是，是你平时太爱笑了，如果不笑肯定是心情不好。”
内斯塔也没睡觉，“确实，不过你也该问问皮波。”
因扎吉还是不睁眼，油嘴滑舌地，“你一点都不凶亲爱的，你是我见过最不爱生气的人。”
“好假。”安东在他肚子上锤了一拳，又忍不住踹了前面两个偷听家伙的椅背，“我没有原谅你，皮尔洛先生。”
皮尔洛听上去要抓狂了，“至于吗？”
再回到手机上，马尔蒂尼还在耐心地等着，凉凉地提问，“我听见皮波的声音了，他人在哪儿？”
“啊哈哈，他在大巴车上。”
“那真是太意外了，我还以为他在大巴车后面跟着跑呢。”马尔蒂尼话锋一转，“比赛结束之后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安东装傻，“什么干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饼干好吃吗？你不该没注意到镜头在那儿吧。”
“其实还挺好吃的，别这样保罗，你和比利有时候还喝一个杯子里的水呢，镜头拍到这又没什么。”
马尔蒂尼的语气恢复了温度，“我不是要说你什么，只是要提醒你别太过分了。我知道国家队的气氛和俱乐部不太一样，还有教练、战术、队友的配合，就这一个月的时间，回米兰就好了。”
“……我都明白。”
安东没有再惯例吐槽马尔蒂尼为什么退出地那么早，而且在今天的比赛之后，他确实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国家队的凝聚力，包括教练对他的认可，这让他对明天更期待了一点。
到基地已经半夜三点了，安东只记得里皮在解散前说首发球员明天放一天假，回宿舍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
他是被身上突然传来的重压压醒的，睁开眼看到皮尔洛坐在床边拿着枕头抽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的？”
“你的门没锁，我就进来了。”皮尔洛露出渗人的微笑，安东心中警铃大作，一般这种时候他就要开始坑人了。
“我昨天回去想了很久，为了彻底向你表示我的歉意，虽然我没记得我骂过你，我决定给你当一整天的保姆，让你感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就从早上起床开始。”
“这就是你说得无微不至的照顾？”安东狐疑地看了两眼他高高举起来的枕头，总算明白刚才是什么打在肚子上了。
皮尔洛假笑着把枕头放回去，“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已经快中午了，起来吃饭。”
安东翻身躺回去，可惜被窝已经不再像刚醒来时那样软和了，“神经病，你就是想折磨我，我拒绝你的服务。”
“拒绝无效，快起来！”
“我不，皮波呢？我要去找他……你转过去，我穿衣服也要看？”
“又不是没看过，难道你睡觉不穿裤头吗？我还记得欧洲杯吉吉他们拍的那个视频你不至于这样吧，还有以前我们当室友的时候，和皮波睡觉终于让你变得和他一样变态了吗？”
“他也不裸睡！”
等安东穿好衣服，两个人已经斗了一万句嘴，安东脑瓜子嗡嗡的，直奔因扎吉的房间却没看到人，站在走廊上才感觉别墅有点太安静了。
“他们人呢？”
皮尔洛拉着他回到卫生间，“替补上场和没上场的球员今天中午有训练赛，他们一个小时前就出门了，皮波没和你说？”
安东艰难地转动着大脑，总算从模糊的记忆里发现了一点端倪，在他还睡得高兴的时候，仿佛是因扎吉进来亲了亲他，还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记忆的最后，是奥多从打开的房门探头进来，尽管他只看到因扎吉坐在床边，还是露出了惊讶混合着八卦的表情，“哦，你们米兰人的关系真好。”
“上帝。”
安东打住这段可怕的回忆，皮尔洛已经在牙刷上挤好牙膏放到他嘴边了，见他不拿还想伸手怼一怼，“快刷牙，或者需要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来帮你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