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灰头土脸地进来,虽然脸上看着没疤痕,但衣服掩盖的地方都是淤青。 贺明国咬牙皱眉,暗道老二这小子吃什么长的,怎么拳头这么重;贺明军呲牙咧嘴,心想老大这家伙学坏了,居然会偷袭他。 闻到厨房残余的香气,两兄弟皆是眼前一亮,异口同声道: “有什么好吃的?” “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贺明珠慢条斯理地拿手帕擦嘴,笑眯眯地说:“煎羊里脊,闻着不错吧。” 贺明国说:“何止是不错,那可太香了。” 贺明军满厨房地找肉,见灶台旁放着用完的锅,锅里是空的,就问道:“小妹,肉呢?” 贺明珠笑容更热情了:“吃完了哦。” 吃完了?! 贺家两兄弟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贺明珠居然没有给他们留菜。 齐家红笑道:“羊里脊只有一小块,你们俩打架又太专心了,我们不小心就吃完了。” 贺明国心都碎了,面上强笑道:“没事,你们吃好就行,我不饿,等下随便垫补点吧。” 贺明军走到贺小弟身后,盯着他盘中的肉片,和蔼地说:“小弟,你吃完了吧,我来帮你清盘。” 贺小弟警惕地护住盘子,大声道:“我只是吃得慢,但我没吃完!” 筷子真的很不好发力,他很艰难地从盘子里戳中一块肉,又很艰难地举着筷子,把嘴凑到筷子旁。 贺明珠和齐家红都吃完了,他还在和筷子打架。 贺明军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突然伸手下去捻了块煎羊里脊,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没事,二哥不嫌弃你的剩饭……” 贺小弟急得抱住盘子,从椅子上跳下去,直说:“不是剩饭,不行!” 他没跑两步,就被贺明国挡住了。 贺明国和贺小弟说着话,一双眼却盯着盘中肉。 “小孩吃这么多肉不好,你消化不了,我替你解决吧。” 话音未落,他就把盘中剩下的羊里脊拿起来塞进了嘴里。 嚼一嚼,唔,虽然有点凉,但还是很好吃,就是肉太小了,两口就没。 贺小弟眼睁睁看着俩哥哥光天化日抢劫他的肉,气得脸都红了,跳着脚地喊: “姐,大嫂,他们抢我肉吃,还不用筷子!” 贺明军安慰他:“没事,下次二哥让你抢回来。” 贺小弟瘪着嘴,哇地一声哭了:“你耍赖,我又抢不过你!” 为了安抚悲愤的贺小弟,第二天,贺明军紧急去附近的集市采购羊肉。 自从工资改革后,矿务局群众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欲望与日俱增,越发舍得把钱花在吃上。 到了秋冬,北方寒冷,正好适合吃羊肉滋补身体,一时间羊肉消耗量以夸张的速度直线增长。 本地养羊的人家不多,很快就卖光了。有人联系了口外的牧民,想从他们手上买羊肉。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长城外的牧民赶着羊来了矿务局。 这些草原羊在前一年的冬天降生,吃着春夏的嫩草,喝着融雪化成的小溪,在草原上自由奔跑,养得膘肥体壮,肉质细嫩,吃起来没有一点膻腥。 远方的羊来到矿务局,市里城管查得严,牧民们就在附近农村集市上摆摊,现杀现卖。 考虑到路途遥远,草原羊卖得比本地羊略贵,但买的人络绎不绝,毕竟凡是吃过一次草原羊的人,就很难再习惯本地羊的膻味和粗糙肉质。 一时间,卖羊的摊位前 围着密密麻麻的人,一头羊从宰杀到卖光,花不了一小时的时间,甚至连羊血都卖得干干净净。 贺明军仗着人高马大,艰难地挤进人群,把钱塞给摊主,喊道:“给我来半只羊!” 要不是现在气温没降到零度以下,家里也没冰箱,就不是买半只羊,而是要囫囵个地买一整头羊,毕竟羊头、羊蹄、羊内脏也都是好东西。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í?????ω?€?n??????????????????则?为?屾?寨?佔?点 摊主收了钱,麻利让同来的牧民挑了头羊,现场绑起来杀好。 牧民做惯了杀羊的活计,放血、剥皮、开膛,短短几分钟,一头活蹦乱跳的羯羊就变成了光溜溜的胴体,在秋天的寒风中冒着丝丝热气。 贺明军付了钱,扛着对半切开的半头羊,正要离开时,忽然有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喊了他一句。 “你是不是贺振华的儿子?” 贺明军愣了一下,放下羊,转头看向说话的牧民。 牧民大爷大约五十多岁,满面风霜,一路赶着羊群,长途跋涉来到乌城,看起来有些邋遢。 他在袍子上擦了擦沾满羊血的手,走到贺明军面前,仔仔细细端详他的脸。 “你是老贺的儿子吧,你们俩看起来太像了,你和他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贺明军不确定地说:“您认识我爸?您是哪位?” 牧民大爷豪爽地笑了:“你阿爸年轻的时候在我们旗待过两年,他当时在口外的煤矿上班,我们经常一起吃肉喝酒。后来他调到了乌城,一晃多少年没见了,你阿爸还好吗?” 贺明军抿了抿嘴:“我爸已经去世两年了,是矿难。” 牧民大爷有些惊愕,随后语气低沉地说:“他是个好人,长生天会保佑他的。” 他把买羊的钱还给了贺明军,死活不肯要他的钱,又要把另外半头羊塞给了他。 要不是看贺明军扛不动,怕是还要再送他两头活羊。 贺明军问牧民大爷他们晚上睡哪儿时,牧民大爷爽朗地笑:“我们有帐篷,哪里都能睡!” 现在已经是深秋,一天比一天冷,白天有阳光时还行,可晚上太阳一落山,室外冷飕飕的,穿着棉袄也受不了,更何况只是一层羊毡。 贺明军想了想,说:“您要是不嫌弃,我这儿有个地方能让您晚上睡一觉。” 牧民大爷犹豫道:“人倒是好说,可我的羊怎么办?” 贺明军狡黠一笑:“羊好办。” 于是这天,一矿店迎来了一群咩咩叫的活羊。 冯解放站在店门口,看店外一小群羊,头疼道:“这么多的羊,什么时候才能卖完?” 贺明军笑道:“不就是几顿全羊宴的事?一部分羊放在一矿这边,一部分羊送到分矿那边,现杀现吃,花不了多长时间。” 冯解放无奈地摇摇头:“你和老板说了吗?” 贺明珠已经知道了,家里厨房被塞进去一头宰好的羊,贺小弟乐了一天了。 “羊肉!吃羊肉!” 贺明国问贺明军:“你把人都安排在哪儿了?” 贺明军说:“三店正好空着,我让他们去那儿住了,有电有自来水也有厕所,虽然要打地铺,总比睡野地要强。” 贺明军小时候听贺父和他讲过,他以前在草原里的煤矿上班,宿舍离得不近,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