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窝在汉密尔顿的被子里快睡着了,想起这件事盖博斯都还是忍不住想笑。他这个样子好可爱,于是就被揪了揪鼻子又闹醒了。他们俩躺在一起就像奥利奥麦旋风——黑色和奶白交缠在一起,盖博斯像个大猫咪一样环着人,柔软得好像没有骨头,脚背搭在汉密尔顿的腰间无意识磨蹭。
光滑的肌肤仿佛都是甜腻的。
虽然汉密尔顿已经过了喜欢do前do后还肢体纠葛的年纪,但是他意外地不讨厌盖博斯这么放肆的亲昵。也许是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时候盖博斯才会这么幼稚地粘着人,还会傻乎乎地笑,仿佛真的像个有血有肉感情深厚的可爱宝贝。等到他一穿衣服从床上爬起来,就又变回了美丽但冰冷的盖博斯,踩在赛车上的样子像是傲慢而不自知的小国王安静又抽离地看着脚下的土壤。
汉密尔顿亲了亲他:“在笑什么?就这么喜欢法拉利啊。”
“不喜欢,不过也不讨厌。”盖博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我忽然好想去纹身……”
如果是对别人的话,汉密尔顿一定可以很自然地调情说出“纹我的名字吗”这样的话,不过对盖博斯他完全不敢有这么高的预期,所以只是随口附和:“好啊,想纹什么?”
“纹我们俩的号啊。”盖博斯无比自然地说,还规划了一下是纹“4+4=8”还是纹“44*2=88”,然后就彻底昏睡了过去,怎么都弄不醒了——让这么困的一个人多次强制开机实在是很过分的一件事情。
这下一夜没合眼的人变成了汉密尔顿。他开始在镇定中略带慌乱地冷静思考要是他们真的结婚了,领养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搬家去哪条赛道旁边方便小孩学卡丁车。但是第二天等到他给盖博斯推荐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位纹身师并陪着他一起去后,成功地发现自己果然又被骗。
盖博斯是从来不撒谎不错,但是他经常选择性省略台词。
“啊,真的不能把448816一起纹在耳朵上吗?不能写个4+4=8+8=16这种吗”盖博斯有点不开心地坐在台子上晃了晃脚。
这尼玛什么审美,纹身师头疼了。
“当然可以——啊不是,不是,当然不太行。”纹身师刚想很有职业素养地试试,就非常识趣地在汉密尔顿宛如冰霜一样的神情里咬住嘴一股脑润了,美名其曰让他先咨询咨询汉密尔顿。
“哈,16号也要上身了?”
“不然我怕夏尔看到我的新纹身会多想嘛。”盖博斯很有同理心地说。
汉密尔顿都不知道是该生气盖博斯对还没认真见面的现任老公(…)这么柔情四溢,还是该笑话维斯塔潘啥也不是了。像个小毛头一样吃醋发脾气毕竟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选择了笑话维斯塔潘:
“怎么不把33一起纹了?”
盖博斯抿了抿嘴撒谎:“他现在车号是1了反正……啊不是,是,嗯,是我不喜欢33,这是质数。”
虽然和维斯塔潘闹得很不愉快,现在也绝对不可能回到夏天那么蜜里调油的状态里,不过盖博斯真的很喜欢他的家人们,尤其是妈妈和妹妹还有妹妹新生的小宝宝,所以圣诞节还是很精心地准备了礼物寄了过去。为了给维斯塔潘留点体面,当然主要还是为了不要在圣诞节给人家一家人添堵,盖博斯也准备了他的那一份,不过是个很坏心眼的礼物,所以特意写了让他私下里自己拆。
在妈妈和妹妹拿起钻石项链尖叫这太贵重了时,维斯塔潘躲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房门,有点局促地转了几圈后才敢开始拆包装。这双在几十个g的压力下都稳如泰山的手现在却在微微发抖,等到香槟金的包装纸落下,盒子打开,他才知道了为什么盖博斯会让他私人拆礼物——倒不是写了什么情意绵绵的信,而是因为他十分具有羞辱性地给他寄来了一条项圈,大概是生怕防止他搞错了拿去给狗用所以还贴心地用昂贵的暗红水晶打了块名牌镶在上头,max三个字母清清楚楚,简直能烫坏人的眼睛。
屈辱的感觉瞬间灌满了维斯塔潘的心,像一把冰刀插|进心脏搅动了两下。他的第一反应是想把这东西摔在地上或者扔火炉里烧了,可一想到这是圣诞礼物,他却更紧地把它握在了手心。羞辱也是一种亲密,在维斯塔潘的世界里,冲撞、伤害和巴掌也胜过被漠视,反向的感受也是一种感受。他仿佛又回到了被盖博斯踩着肩膀抽打的那天,在极致的羞耻和晕眩里心甘情愿地拿起这条黑色镶钻的皮带,站在镜子前安静地给自己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