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人安心的宁静氛围里,西里斯狼吞虎咽完美味的晚餐,随后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修剪胡子与冗余的杂乱头发,不习惯使用麻瓜的电器,还是用烘干咒弄干的发丝,镜子印出的人影堪称焕然一新,他又恢复成原本英俊典雅的样子,穿上质地柔软的睡袍,延迟的精疲力尽随着不再紧绷的脑神经铺天盖地席卷自己的躯体,他躺倒在舒适的床铺,困得一闭眼就沉沉熟睡。
沉睡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睁眼,西里斯听见信纸窸窸窣窣的声音,撑起身一看,站在窗台边的埃尔弗里德神情凝重地默读手里的信笺,余光瞥到他,她勉强地佯装若无其事、收起信封:“抱歉,吵醒了你。”
压下头昏脑涨的不适感,他到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冷冰冰的、刺激得脑神经霎时清醒,他还没适应新魔杖的使用,正拿过一个杯子接着饮用水。
“没关系,刚好我要跟你说我在西西里遇到的怪事……”
将打探到的消息全盘托出,埃尔弗里德顿时了然地叹一口气,他猜到降临的又是大麻烦,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确定。现在我只知道过几天得去德国的科隆一趟,验证我的猜想。” 她留意到他的右手系着自己送的项链——以及耳钉,实际上他是把它们串一块儿对折绑在手腕上,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戴着?”
“噢,领口太明显,麻瓜村镇的小巷很多小偷,我就取了下来。” 巫师袍的衣袖可以遮住扎眼的首饰。他才想起似地从手边摘下再戴回脖子上,可惜耳钉没能扣回去、过了两个多月他的耳洞早就缝合了。
“……难以想象你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曾经视他为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忽略他可贵的坚毅品质,她很是惭愧。
“没事,都过去啦。” 他蛮不在乎地摆摆手,没有诉苦的打算,转移话题道:“对了,是谁给你写的信?”
思忖着此刻时机恰当,埃尔展开刚才的来信递给他,半是期待半是感触地解释道:“好久以前就想告诉你,这几年潜伏在食死徒内部接应我的人,是你的弟弟,我被贝拉特里克斯抓获后遭遇的种种危机,包括最后我能得到救援,当中都有你弟弟的帮忙,我早就想和你说的,他总是不同意,我猜他是等到你自己发现,好揶揄你一番。”
一刹那西里斯脸上的表情复杂得精彩,首先是震惊混合着怀疑,随着全神贯注聆听她详细的讲述,他的目光流露出后知后觉的释然,沉默不语半晌,他的口吻有种自言自语般、平稳里夹杂不可名状的情绪:
“好,终于找到我和他真是亲兄弟的有力证据了,在霍格沃茨我就迷思,我跟他两个肯定有其一是路边捡来的,我觉得是我。”
西里斯开的这句玩笑成功逗乐了埃尔弗里德,自然而然,她趁机说了雷古勒斯在美国的经历、重中之重的“波西托宅邸历险记”,果不其然西里斯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特别是当她生动地模仿雷古勒斯铁青着脸凶巴巴警告她不能把此事说出去之时,他笑得倒在沙发上,令她莫名幻视在霍格沃茨他和詹姆·波特嬉笑打闹的从前……
要是能重返那个无忧无虑的时期多好。
带着明知故问的意思,西里斯好整以暇地说:“他不是不让你告诉别人吗,我可不放过这种嘲笑他好几年的机会。”
“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别人。” 埃尔弗里德不假思索地回道,并且没察觉到西里斯僵硬地收起笑容,她又一脸真诚地说容易引起他幻想的话,这时他陷入烦恼的犹豫——他总觉得哪里变了,从她主动抱自己的迹象来看。但是他不敢断定,因为布置詹姆婚礼现场的前晚她也有拥抱他,然而面对他的告白(准确地形容是自杀式表白)她很生气,虽然现今回想他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挺混蛋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眼下,眼下算不算合适的时候?她喜不喜欢自己呢,他认为她大概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假设一百是满分、正如他对她的感情就是满得不能再满的地步,假设分值是一百、她对他起码有三十分,应该有……他正胡思乱想,被她疑惑的问句拉回神:
“西里斯,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 她困惑地注视着他,“我看你的神色很沉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