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0章</h1>
伊森·夏瑞恩就这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和仇恨死了,黑魔王的手下们怎么也找不到他传说中的麻瓜种妻女,有人说她们已经畏罪潜逃了,但不久之后,食死徒们就慢慢地将这件事淡忘了,哪怕伊迪丝·夏瑞恩就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管,因为还有更大的利益等着他们去追逐,更多的血肉等着他们剜开。
沃尔布加回了自己的卧室,那张高贵、曾经美丽的脸上终于露出倦容,“好好休息吧,妈妈。”雷古勒斯对她说,母亲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他过去究竟是在为了什么样的一个家付出所有?他的手上到底有没有沾染鲜血?他走回去,打开壁橱,“克利切。”他对丑陋的家养小精灵说,“墨水没有了,去买一点吧。”
“克利切这就去,克利切很乐意为小少爷效劳。”家养小精灵深深地弯下腰。
雷古勒斯从飘窗望下去,外面的雪很浓,走过的麻瓜们根本不会注意到看不见的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不必等到沉石制成了,他心想,让一个精神不稳定的、受过伤的年轻女人来做这件事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哪怕她的确非常聪明、善良,把自己当作她自己的兄弟来信任,没有一刻不在他眼睛里面寻找她那位德不配位的恋人的影子,就在他们上一次会面这位小姐还烂醉如泥地凑上来吻他,哭着问他为什么要离开,要是雷古勒斯也能去问那个人这个问题就好了,可他已经没有权利。原来这就是做西里斯的感觉吗?这真的是他头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啊,他把她推开让她冷静一点,她还是在哭,伸手想去摸他,结果哭得更厉害了,可能是因为她发现她的西里斯一点反应都没有,雷古勒斯拿她没辙,给她施了昏迷咒和遗忘咒。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哥哥,你要记住,“这种狂暴的快乐将会产生狂暴的结局,正像火和火葯的亲吻,就在最得意的一剎那烟消云散。最甜的蜜糖可以使味觉麻木;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太快和太慢,结果都不会圆满。”
他本就不该寄希望于任何人的,就让这个秘密石沉大海吧,大家都是天资有限的。
伊迪丝对着后座的化妆镜把素圈耳环穿过耳洞,她在耳垂上扎下的这两个伤口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了,所以不会有痛觉。下午的时候里诺带她去见过了他的父母,纳撒尼尔先生在爱丁堡教书很多年,他在那边已经是很有名望的教授了,甚至还是某个政党的要人,而纳撒尼尔夫人不是非常漂亮,但很优雅精致。伊迪丝没有说什么话,怕出了差错,她觉得这实在太奇怪了,一切看起来都很光怪陆离,他们谈论的内容很广泛,似乎让世界上的事都成为自己的私事,伊迪丝实际上对政治没有那么感兴趣,不只因为爸爸告诉过她政治是丑陋的,她在当巫师的时候也不曾接触过这些东西,不过是在大学学了一些关于政党政治、文官制度之类的东西,那都是其他普通大学生初中就知道的事情了。
里诺说他明年打算留校像他父亲那样教书。他问伊迪丝有没有去向,她说不知道,毕竟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已有别处可去。
“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去找我母亲,她——怎么说呢?老妈人实际上非常好,他们都很喜欢你,说你不像是那种……”
“哪种?”伊迪丝转过脸去看着他,里诺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正在绕她的头发,他好像笑了一下,“奎琳她们说你以前有个很帅的男朋友?你不介意和我说一下?”
“奎琳以前还是你女朋友呢,你怎么不和我说一下?”
“你们认识。”他眨了眨绿眼睛,“我对她不是认真的,但你要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伊迪丝把眼睛眯起来,这几个音节她再熟悉不过,si-ri-us,她说:“别开玩笑了,你才不是认真的。”
里诺没有生气,他把头靠在真皮的靠背上傻笑。
“他是个战士。”车窗外面是雨夜,霓虹灯模模糊糊地黏在她脸上,反倒更显刺眼,“和你不一样。”
里诺又笑了,“你太好笑了。”他说,“你知道你可以直接说他去服兵役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