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雨才会在他手上挨打,连上床的方式也更加直接粗暴。 况且他见过太多像陶寄雨这样的人,贪慕虚荣,爱耍花腔,以为光靠一副美丽皮囊和那三脚猫功夫的演技,就每次都能从别人那里拿到更多的东西。 陶寄雨还是这类人中的佼佼者,见钱眼开,贪得无厌,注定好了伤疤忘了疼。 梁修驰觉得有点好笑。 三天两夜的游轮局是蒋树铭组的,形形色色的一圈人,走到哪都能见到红男绿女。倘若是以前,陶寄雨可能还有心思去制造艳遇,但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全是怎样才能让梁修驰吃瘪丢脸。 梁修驰比他小六岁,却把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践踏得所剩无几了。 想来想去,要攻陷一个人,就要在他的短板上做文章,而梁修驰的短板不言自明,就是他纸醉金迷的私生活。 陶寄雨思路清晰,初步有了想法,正欲深思,忽然听到厕所隔间内传出一道叫声——“……谁,别碰我!我、我叫人了……滚开!” 里面脚步声凌乱,很显然,隔间里有两个人正在撕扯。陶寄雨无心管闲事,刚准备离开,却听轰然一声,隔间门猛地被打开了,里边冲出一个穿着短裙捂胸口的长发女生,后面还跟着一个跌跌撞撞走路的醉酒男子。 “?”这叫什么事啊,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出来洗把脸而已,陶寄雨无奈地叹口气,上前把路挡住,他伸手抓住男子的左肩,笑嘻嘻道:“来吧哥们,换个地方说话。” 不等醉鬼反应,陶寄雨动作干净利落,重新将人推进了那扇大开的隔间内。 里面遽然响起一阵拳头砸进肉里的闷响,过了一会陶寄雨出来,边走边甩用力过度的胳膊,前面似乎有道阴影,他一抬头,被骚扰的那女生还傻站在原地。 陶寄雨愣了下,心想要不要安慰她两句,对方却先他一步开口了——“好、好久不见,小陶哥。”陶寄雨的第一反应是,这也不像女孩子的声音啊。 陶寄雨诧异片刻,他蹙起眉瞧眼前这人,长卷发,大胸,吊带短裙配黑丝,是女性的打扮,但他们职业特殊,也的确有一些人为了迎合金主的奇怪性癖,把自己整成了这种不男不女的人妖。 “哦,好久不见。”陶寄雨随便敷衍一句,很漠不关心地开始洗手洗脸,再抬起头时,这人居然还杵在那,“还有事?”陶寄雨随口一问。 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人是不是他以前的旧相识,因为除了纪莺,他没把这行认识的谁当过朋友。 “——我,”两侧的长发被撩到耳后去,那人露出了自己的正脸,唯唯诺诺道:“我、我是李俞,小陶哥……你还记得我吗?” 陶寄雨闻言甩了甩手,没管光洁的脸庞上也沾着水滴,他眼帘往上一掀,仿佛认真地想了半晌,“啊,”他倒真的记起这个人是谁了,陶寄雨用话家常一样的口吻道,“原来是你啊,真意外,这都多少年了李俞,亏你还认得出我。”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布?y?e?不?是?ⅰ??????????n???????????.???????则?为?屾?寨?佔?点 陶寄雨没擦脸上的水,就这样对着李俞笑起来,清艳的模样让人挪不开眼。 有两三年没见了,李俞想,可他还是很怕陶寄雨的笑,“我……”寒暄的话到嘴边,李俞却蓦地流下两行清泪,他乡遇故知,就好似见到娘家人一般,一肚子的哀怨终于有了诉说的对象:“小陶哥……严准淇不要我了。我求了他好久好久,他才答应和我在这见面,可是他没有来,他骗了我。” 陶寄雨收拾完毕,将纸屑丢进了垃圾桶,沉默一会,没懂李俞为什么突然和他说这些,他对男人的情感史又不感兴趣。 “今年才分啊?”这个结果倒在陶寄雨意料之外,“那严准淇还是比我想的长情。” 李俞是老实人,他伤了心,红着眼睛道:“一年前他也和我提过分手,我不肯就没分成。” 陶寄雨了然地点点头,不走心地说:“那祝你们这次早日复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李俞立刻伸开双臂拦住陶寄雨,没头没尾地哀求他:“你帮帮我吧小陶哥!” 陶寄雨茫然不解爱莫能助,他善良地说:“李俞,严准淇那脾气你也知道的,他要和你分手,我哪儿拦得住呀。” “你也骗我!”李俞大声打断他,瞪着一双红极了的眼,“严准淇说过,他一开始想追的那个人是你!”言外之意是,本来落到这个下场的人应该是陶寄雨,李俞是替他受过。 可话落下,李俞很快又怂了,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对不起小陶哥,我真的……我求你了,你一定有办法让我和他见面的,你那么聪明……” 李俞说的没错,他可以有办法,但问题是陶寄雨不太想管他的破事:“李俞,当初严准淇带你出国后就和我断联系了,你叫我现在上哪找他呢。” 李俞目露悲观,固执道:“……找不到他,我也不想活了。” 陶寄雨头皮发麻,这些恋爱脑是真该死啊,按陶寄雨的性格这会就该回一句好死,但这是李俞,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今年也就二十三。 陶寄雨当年就是在这个年纪认识李俞的,他大学毕业进入了社会,每天还在公司打卡上班,有空才出来玩玩,也是那时候走背时运,莫名其妙被严准淇一眼看上了。 严准淇那会儿才多大?十七没成年,免高考直接出国留学的二世祖,在A市那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坏脾气。 陶寄雨不敢得罪严准淇,但更不愿意跟他走后门,一度烦恼得要死,李俞当时是被他当挡箭牌推给严准淇的。 做这一行问起来都是家境清贫身不由己,十个说九个是借口,但李俞这个辍学的大专生是例外,他是真的脑子笨成绩差家里穷,没法了才想靠出卖色相来赚快钱。 陶寄雨后来得知李俞跟严准淇出国做陪读的消息还挺惊讶的,严准淇的暴脾气配李俞这种受气包,真够造孽的。 再说李俞还没学历,连英语都要从abandon开始学,想一想更可怜了。 陶寄雨回忆到此,用迟来多年的良心开导李俞:“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是见识太少,比严准淇帅的挑一挑也有,你要男人是吧,”他突然心生一计,“有有有,正好有一个,比严准淇强多了,我给你牵线怎么样?” 李俞抹了眼泪,抿着嘴慢慢摇头。 陶寄雨一肚子恶毒话,心想你这笨蛋还认死理呢,人家一脚把你踹了满世界逍遥快活去了,就你还搁在这儿寻死觅活,有个屁用。 陶寄雨注视着李俞,又有一点点不忍,算了,他别扭地转移话题:“你这是……变性了?” 李俞窘得脸通红,小声道:“头发是留长的,胸是……吃药和打针弄的。” 陶寄雨呵呵:“你为爱奉献得够彻底。” 李俞只有默认,无法辩驳。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