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去了。 倒是大尚宫当?时?知道之后?,把两位尚宫叫过去给骂了:“御膳房的人多嘴,才有了这场是非,今天跟这个宫的人说?这位娘娘今天吃了什么,明天跟那个宫的人说?那位娘娘喝了什么,消息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这回好在事情生在宫里?,要是传到宫外?去,叫有心人知道,加以利用,最后?坏了事情,又算谁的?” 两位尚宫唯唯,回去就着?手开始整顿御膳房,这就是后?话了。 …… 春日和煦,总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杜崇古背着?手立在御书房门外?赏花,远远瞧见皇长子和大公主一起过来,姐弟俩都?背着?一只小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有些份量。 他心想:这装的是什么? 难道是迟到的给老师的见面礼? 哎,这不好吧…… 还是婉拒了吧? 杜崇古心想:等皇长子过来,我就先问他,你这包里?边装的是什么? 等皇长子说?“这是给太太的礼物?”之后?,我再亲切又不失严肃地跟他说?:“给殿下授课,陛下早已经?有所赐下,实在不能再收殿下的东西了……” 杜崇古这么想着?,眼见着?那姐弟俩越走越近,终于到了近前,一起向他行弟子礼,脆生生地说?:“杜太太好!” 杜崇古笑眯眯道:“两位殿下安好。哟,今天都?背着?包,是带了什么呀?” 预备好——给殿下授课,陛下早已经?有所赐下…… 那姐弟俩异口同声?道:“是喂马用的苹果!” 杜崇古:“给殿下授课,陛下……啊?啊!” 杜崇古闪了下腰,大有一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忧伤:“哦哦哦,喂马用的苹果啊,好的好的。” 阮仁燧还叫他看自己胸前挂着的更小的小包:“我还带了一些糖块儿,我的菊花青马喜欢吃糖!” 杜崇古酸溜溜地想:你的菊花青马过得还挺滋润呢。 他正准备叫两位皇嗣入内准备开始上课,却被人给叫住了。 来的是杜崇古的师叔太学博士张茂远,他递了张什么东西给杜崇古:“海棠诗会给你发了邀请函,总共入围了十个人,你位列其?中……” 他顺手拍了拍杜崇古的肩膀:“小子,有两下子啊!” 杜崇古也有些讶异,但毕竟是高兴的,接过来展开一瞧,赶忙道:“多谢师叔。” 张茂远哈哈一笑:“别拿第十名就行。” 杜崇古:“……” 杜崇古说?:“好的,好的。” 他将邀请函收起来,进了书房,预备着?开始上课。 “今天要给两位殿下讲的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知道两位殿下是否曾经?听说?过这句话呢?” 大公主很雀跃地举起了手。 杜崇古马上道:“殿下请讲。” 大公主很认真地问他:“杜太太,那个海棠诗会是干什么的呀?” 杜崇古:“……” 杜崇古把脸一板,说?:“公主,上课的时?候,不要讨论与课业无关的内容。” 大公主嘴巴一撇,悻悻地把手收回去:“那好叭。” 阮仁燧很认真地举起了手。 杜崇古马上点了他:“殿下请讲。” 阮仁燧目光明亮,侃侃而谈:“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是说?坚持道义就能得到多数人的帮助……” 杜崇古还没来得及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来,就听他紧跟着?道:“杜太太,这里?有两个很可怜的小孩儿需要你的帮助,那个海棠诗会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杜崇古:“……” 两个小孩儿满眼渴望地看着?他。 “唉,”杜崇古无可奈何道:“海棠诗会……就是一个诗会嘛。” “每到海棠花开的时?候,诗会都?会组织一场比赛,年?纪在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女,但凡有意,便可以前去投稿,经?过初赛、复赛之后?,最终选出十人,在霞飞楼进行决赛……” …… 夏侯小妹拈着?手里?边那份邀请函,实在是很好奇:“可是向来文无第一,最后?选出来的十个人恐怕都?非泛泛之辈,头名该给谁,又由?谁来裁定?呢?” 小时?女官听得失笑起来:“肯定?不会叫单独的一个人来进行裁定?的。” 她告诉夏侯小妹:“海棠诗会是俊贤夫人带头办起来的,霞飞楼也是宁国公府的产业,诗会决赛的评委,当?然也是由?她来请了。” 夏侯小妹知道,小时?女官口中的“俊贤夫人”就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韦氏,因她的娘家韦氏家族和夫家杨氏家族都?是大家,女眷众多,为了加以分辨,所以时?人都?习惯以韦氏夫人的字来称呼她,也就是俊贤夫人了。 那边小时?女官已经?一个个数了出来:“俊贤夫人作为诗会的发起者,又有才名,必然是要去评议诗文的。她去了,韩王妃多半也会去。” 又说?:“每年?俊贤夫人都?会请一位宰相压阵,去年?请的是闻相公,不知道今年?又会请谁了……” 夏侯小妹听得惊骇不已:“连宰相都?会去?!” “是呀,”小时?女官笑道:“海棠诗会虽然以海棠为名,可实际上并不是一年?一度的,而是每季度办一次,可虽说?如此?,最为盛大的还是与时?节和诗会名字相称的,也就是现?下的这一次。” “也算是相得益彰吧,”她告诉夏侯小妹:“宰相们希望在诗会上见到年?轻人的面孔,年?轻人呢,也想扬名于时?,各取所需。” 夏侯小妹怔怔地看着?她,再低头看着?手里?边那份海棠诗会寄给小时?女官的决赛请帖,心下五味杂陈。 不跳出夏侯家,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如此?声?势浩大的盛事,参会的都?是神都?鼎鼎有名的才子才女,还有宰相和俊贤夫人压阵,可她甚至于是头一次听说?…… 夏侯小妹忽然间生出了自惭形秽之感。 她心里?边很不是滋味:“我从前都?在做什么啊……” 小时?女官却说?:“夭夭,如果你为了已经?过去、无从更改的事情长吁短叹,恰恰也辜负了现?在。” 她神情柔和,勉励夏侯小妹说?:“只要想改变自己,什么时?候都?不晚的——我并不是说?能参与诗会有多么了不起,也不是说?你从前的生活方式不对,而是说?当?人有心向上的时?候,就要立志去做,但凡做一点,就比一动不动要好。” 夏侯小妹听得动容,心里?边热乎乎的,又有点惶恐和不安:“我都?要说?亲了,这还来得及吗?” 小时?女官断然道:“什么时?候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