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澈这才抬头,Alpha挺拔健壮的身姿站在自己的面前,像一堵墙一样。 “我说到的章节是考试重点,覆盖70%的分数,大家重点复习。” 裴煜的声音就在花澈头顶,从平时只能从手机里听到裴煜的讲课声,现在可以3D立体地听到了。 为了掩饰尴尬,花澈装作很忙地样子翻着裴煜的教科书,似懂非懂地读上面的标注。 “今天提前一点下课,有问题的同学可以来问我,其他同学就去吃午饭吧。” 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得只剩几个,只有少数几个学生对期末考试有问题,排着队围在裴煜的身边。 花澈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很快被排队的学生隔开。 “连裴教授的课你都敢旷,他不是第一节课说了迟到一节平时分零分吗?” 等排队的学生里,有人等得无聊,和花澈搭讪道。 “我是旁听的……” 搭讪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又感叹了两句离开了。 裴煜的声音还能依稀传到花澈的耳朵里。 “情绪周期图我上节课讲过,回去再看看。” “项目结项可以冲抵学分,这个问问教务处。” “申报书我看过了,我尽量在明天把修改意见回发给你们……” …… 透过人群的间隙,花澈看向那个与自己单独相处时全然不同的人。 眼睛总是沉静的,听人说话时眉心轻颦,耐心地回答每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专业冷静,又颇有距离感。 毕竟,裴煜只要站在那里,就代表着一个领域的权威。 学生们慢慢走完了,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花澈低着头,迷茫无助地双手环保住自己,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尴尬和别扭让他的心情很糟,现在更是如坐针毡。 教室的坏境里和裴煜相处,远远和在伶馆的包厢里不一样。 “要一起去吃午饭吗?” 裴煜的声音突兀响起。 “Pink Fox。” 第10章 傲娇 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花澈听见意外的称呼,僵在原地,狐狸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把戴在头顶的渔夫帽撑起一点距离。 渔夫帽的表面布料上,两个小小的尖角突出来。 “你……你叫我什么?” “Pink Fox。” 标准又古板的英伦腔从裴煜口中说出。 花澈抬手压了压已经被狐狸耳朵顶起来的渔夫帽,脸上有点发烫。 “裴教授也会请经常请上课的学生吃饭吗?” “几乎没有过。” 摁着头顶渔夫帽的小狐狸半仰着头,眼下晕上自然的薄粉,饱满的嘴唇呈现恰好的淡粉色,没有任何眼妆的狐狸显得更清纯稚嫩一些,完美融入大学校园的氛围。 他穿戴整齐,甚至有些臃肿。 只有在这个时候,花澈不是什么狐狸花魁,更像是来大学上课的大学生。 二十岁的年龄,小狐狸本来就该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听自己感兴趣的课。 “我记得你。” 裴煜看着眼前这个生得清秀干净的Omega,总算从记忆里寻找到熟悉的脸庞。 “你以前也来听过我的课,对吗?还会下课来问问题。” 花澈躲过教授的对视,轻轻点了一下头。 在京都大学还没有线上公开课程的时候,校门还向社会上的所有人开放。 花澈偶尔会带着从校内书店里买的二手教材,偷偷旁听医学院的课。 “这附近有家饭馆很不错,一起去吧?” 花澈应下教授的邀请,小心从座位上站起来。 脚一刚落地,小狐狸的眉就皱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蹦了几步。 裴煜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放缓了声音问道:“脚怎么了?” “……翻窗的时候,脚崴了一下。” “翻窗?” 渔夫帽里的狐狸耳朵不安分的动了动,搭在额头的帽沿歪了一点。 “我溜出来的,不能从正门走。” “我的课什么时候这么别开生面了?” 小狐狸靠在人身上,靠一边腿一下一下地往前蹦。每一次蹦跳,他那对软弹大只的狐狸耳朵,就会跟着抖一下。 他垂着头,破显傲娇地回答道:“裴教授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来的吧?” “不是吗?” “……” 花澈停下脚步,单腿跳着膝盖有些酸,干脆停下来休息了一阵。 他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说什么才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狐狸最后咬咬牙,轻轻哼了一声:“……来看看喜欢的学校而已。” 他看起来有点气恼,在人面前耍点小脾气,反倒比在伶馆的时候多了一点灵动和真实。 裴煜笑了笑,将他的手扶得更稳一些。 “真的没事?去校医院看看吧?” “没事,比起脚踝疼,饥饿更加让我觉得难受。” “好,先吃饭,听你的。” 两人并肩走着,很有默契地走得很慢,静静地感受着秋风拂面,没有再说任何话。 裴煜快要将小狐狸整个搂进怀里,一只手也搭在他的腰上,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衣,更有力地将他撑住。 花澈几乎把所有重量都放在了裴煜的身上,手也紧紧拽着对方的手腕。 他低垂着头,脚踝偶尔还能传来一阵阵刺痛,心里却痒痒的。 这不是他需要用身体才能换来的一切。 那些要用交易和浑身解数的诱惑才能换来的关心,竟然如此毫无代价地获得了。 餐馆的饭菜是神州菜式的,热气腾腾地冒着白烟,香气扑鼻。 裴煜问过花澈的口味,在菜单上点了菜。 “慢慢吃,多吃一点。” 裴煜说道。 少年清瘦的身形一看就是经受着严格的身材管理,在白幼瘦审美下的樱鹤格外突出。 他的食欲不算好,特别是心情糟糕的时候,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花澈咬了两口菜,麻木地嚼了嚼,然后艰难地咽下去。 饭菜很好吃,神州的特色符合他原本的口味,但长期在伶馆店长的压迫下保持纤瘦的身材,进食对他来说不太顺利。 他的味觉好像被剥夺了一般,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刚刚还说饿,现在就吃饱了吗?” 裴煜有些疑惑地开口。 “我可能……最近,胃口不太好,吃东西也觉得不太舒服。” 花澈躬着身,整个人快要缩成一团。 餐馆内的热气很足,花澈的外套半敞开,粉色的狐狸尾巴也从衣服里溜出来,直直地垂落着。 他把掉到地上去的狐狸尾巴捞起来,像抱着一个很大只的毛绒玩具一样,将自己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