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们都把他当作玩乐的商品!” “没有人在意花澈自己,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的娱乐价值。” “他们不是不能,是不想!” 那边传来一声嘲讽的笑声。 “裴教授……是吗?” “您不是樱鹤这个国家的人,艺伶是个正当的职业,您如此对我们的习俗批判,是不是有点太高高在上了一些?” 走廊里安静了几秒。 店长的声音仿佛胜券在握。 “总之,无论什么价格,就算你以死相逼,把自己弄得很难看,也不会影响什么结果。” “他永远都会在这里,直到死。想要见他的话,裴教授就每次准备好足够多的钱吧。”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 花澈靠在墙上,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直到死…… 他的呼吸错乱了一瞬,鼻尖泛上酸意。 冰冷似乎是从脚底传来的,一时间像是坠入冰窖。 四肢变得僵硬脱力,他扶着墙壁的,手指攥着墙壁拐角的棱,才不至于摔到地上去。 “花澈的精神状态很危险,他不能对现有的情况进行清醒的判断,他也不能从事任何服务工作。” 裴煜的气势不减,看起来做了很多备用的准备。 “他应该接受治疗,而不是在这里工作。你强迫患有精神疾病的Omega从事这样的工作,当然是犯罪。” “你想被Omega保护协会控诉吗?” “哈……裴教授,你说的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店长轻笑一声。 “可怜的小狐狸可是偷渡来的,他在樱鹤是黑户,没有谁会保护他。无父无母,就连樱鹤的Omega保护协会都不会对他施以援手。” “这也是我收留他的原因,裴教授,你大可以试试,把警察叫来,看看他到底抓谁。” “你……!” “我没有心情和你多费口舌,你要是想预定接下来和花澈会见,就去和店里的经理聊聊吧。” 店长叫来了坐在不远处闲得无事的经理,转身走过了走廊的拐角。 他和躲在拐角后的花澈撞了个照面。 不善的目光落在小狐狸苍白如纸的脸上,那层淡淡的腮红浮在脸颊表面,大部分都被冷汗糊掉。 那件花魁的成人礼才穿的华丽和服外裙分外显眼,反光的绸缎一看就是用昂贵的丝线精心缝制。 “你怎么穿了这件衣服?当真以为自己要跟着人逃离这里了?” 店长的声音咄咄逼人,比平常奚落的话还要刺耳无数倍。 “花澈,你是疯了吗?连内衬都不穿,好好的一件衣服被你穿成这样。” 花澈将自己的衣领往内收拢了一些。 他穿过无数次比这个衣服更暴露的衣服,却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心如刀割。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领,快要将脆弱的绸缎拧破。 心里本应麻木的伤口却像被人割开一般,他的目光空了一瞬,双手随即剧烈抖了起来。 一股冰寒灌进身体,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停止颤抖。 “……别,别说了。” 花澈很罕见恳求面前的人。 他低低地哭出声,嘴唇都在发颤。 “求求你……不要说了……” 他的嗓音哑得厉害,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砸到那件盛装出席的衣服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可店长却兴致很高,每次花澈被训话的时候都面无表情,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现在却难得表现出痛苦。 他一时嘴快上头,语气越发尖利。 “说什么?我说得少了吗?”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人捧你一句好看,就忘记自己不过是个陪酒跳舞的玩意儿……” 一根心弦“啪”地一声崩断了。 身体像是本能地触发保护机制,一阵耳鸣屏蔽了所有声音,变成了刺耳的轰鸣。 天旋地转间,花澈重重地摔到地上,连木质的地板都被震了一下。 一瞬间的疼痛让他稍微能看清眼前的东西,然后就被眩晕夺走了视野。 好冷…… 花澈迷茫地眨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都听不见。 他只觉得温度和力气在迅速流失,身体早就脱离了控制,停不下来痉挛。 本能的呼吸都在慢慢放轻放停,胸腔窒息一般的感觉让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从他的身体里流失的,像是生命。 “花澈!花澈……” 听见一声异常的裴煜转过拐角,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小狐狸。 那双明亮的眼睛刚刚还在期待着美好的未来,现在涣散无光地看着某处,一副濒危的死气。 他冲过去从地板上捞起抖得厉害的花澈,把冰冷僵硬的身体搂到自己的怀里。 花澈蜷缩成一团,双手捂住自己的人类耳朵,更像是防御保护自己的样子,紧抱着自己。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但根本无法辨认。 奚落的声音没有停止地涌向花澈,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这些言语不带什么脏字,却完全能称得上语言暴力。 裴煜将花澈扶到墙角,轻轻擦掉他脸颊上的泪痕。 “小狐狸,稍微等我一小下。” 他把两只肉肉的狐狸耳朵轻轻压下来,很大两只耳朵几乎盖住了花澈的脸,挡住眼睛。 “把自己的耳朵拽着,听话。” 花澈机械地被人抬起手,捏住了自己的狐狸耳朵一角,扯着耳朵挡住眼睛。 裴煜站起身,危险的目光竟浮现出杀意,足以震慑站在面前的店长。 “你只是会欺软怕硬,对吗?” 他的身高超过店长一截,站在那里甚至能挡住光,在人的面前投下阴影。 具有压迫性的强大Alpha信息素压制得人喘不过气,即使是店长这个无法闻到信息素味道的Beta都本能地腿软。 男人解开自己衬衫衣袖上的扣子,稍微往上卷了一圈。 “你,你干什么!” 店长的声音明显慌乱,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煜。 裴煜没再解释什么,扬手往人的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一声惨叫传遍了整个走廊。 裴煜却没有停下来,给店长的另一边脸来了一拳。 在人踉跄的时候,裴煜拽着人的肩膀,抬腿用膝盖踢了一脚对方的腹部。 那人重重地摔到地上,同样是一声闷响,木质地板跟着颤了一下。 “你……你敢打人!” 店长吐了一口血,两边的脸都高高肿起,说话的声音都模糊不清。 他愤怒地开口,又因为扯到嘴角而痛哼一声。 “这叫正当防卫,语言暴力比拳头还要可恨,况且是对一个精神疾病的病人,你是想谋杀。” 裴煜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