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亭不爱记人, 大学时候有个小男生表白, 说在图书馆里连续坐在他对面一个月,无法自拔爱上他,并觉得能在他对面坐这么久没被赶走是他也有好感的暗示。
当时徐鹤亭说了两句话。
“抱歉, 我不记得对面坐着谁。”
“图书馆是公共区域,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想坐哪就坐哪, 我无权干涉。”
两句话让小男生哭着跑远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 对上年轻人复杂的眼神,轻而易举想起他的名字。
官黔没吭声,拉开身旁的椅子, 无声邀约。
换做从前,徐鹤亭会直接离开,大概对方眼神的审视味道太浓,他联想到林含清,先去前台买单再站过去。
他没有坐下。
官黔很直接,问他林含清怎么受伤了。
徐鹤亭认为这是林含清的私事,就算官黔想知道也要问该问的当事人,他不做传声筒。
只是这时候他又意识到官黔在这段关系里的身份,礼貌问询:“你以什么身份问的呢?”
官黔不甘示弱,昂着脖子回答:“他的追求者。”
徐鹤亭的神情顿时分外微妙,大抵没想到官黔被接二连三的拒绝,还能在他面前堂而皇之亮明目的。
“你永远不可能有机会。”
“这你说得不算,如果你真有好好照顾,他怎么会受伤呢?”
听完转述的林含清跟着沉默。
多少有些尴尬。
他没想到这世界那么小,徐鹤亭随便进家便利店就能碰见官黔,更没想到官黔会胆大包天质问徐鹤亭。
他以为那天说得够清楚,还特意在官黔面前着重强调过徐鹤亭的身份。
彼此对在这段关系里的身份避而不谈,偏偏有个人冲过来挑破了。
林含清恨不得用脚扣除三室一厅,暗自希望徐鹤亭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别来问他。
“为你打抱不平的不止他。”徐鹤亭说。
“啊?”林含清又懵了一下,还有谁?
“时隽宜。”
徐鹤亭把车开进大型商超的停车场,收到对方气势汹汹的问话时他刚料理完官黔。
小助理在市一院的人脉挖都挖不完,能忍到事发后快一天再问都是极限。
先劈头盖脸说他让领导受伤,后说林含清的右手是一生财富,务必照顾到位,不能留下一丝的后遗症。
其实用不着任何外人来提醒,徐鹤亭比谁都清楚手的重要性。
只是连续的指责让徐鹤亭不禁扪心自问,是不是真让林含清难受了。
有些事没说得太清楚,怕双方为些琐碎的言语闹不愉快。
林含清得知后有长达十多分钟的沉默,直到车停稳,开了锁。
这次徐鹤亭绕到副驾驶座这边来开门,仿佛是要做到事无巨细的照料,堵住那些来找茬人的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