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白天受到了山蚂蝗的恐惧,他即使在梦境里,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哪怕他在这之前并没有在梦境中遇见过山蚂蝗这种生物。 “你在怕什么?” 带着少年独特的磁性和沙哑音色,在他身后传来。 陆时下意识地回答了句:“山蚂蝗,它会咬我。” 话音刚落,陆时愣了愣。 他回头看去,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下一秒,他被少年抱在怀里。 少年的声音清沉:“你不会再被它们咬到了。” 陆时茫然地开口:“什么?” 少年搂着他的腰,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颈侧,带着几分不满和抱怨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该死的虫子,我都还没咬过的地方,它们怎么敢的。” 陆时心尖一颤,接着他被抱坐在地上,小腿的伤口那处传来一股湿热的触感。 少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温柔地在他耳边呢喃:“你的身体上怎么能留下别的痕迹。” 陆时惊恐地垂眸看着他。 疯子。 第5章 梦醒。 清脆的鸟鸣声此起彼伏。 陆时微微掀起眼皮,昏暗的视野让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要再继续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陆时怔了怔,忽然清醒过来。 看着熟悉的帐篷,陆时长舒一口气。 他已经不在梦境里了。 陆时下意识地摸了摸颈侧被咬的地方,光滑的触感让陆时松了口气。 只是梦。 陆时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他抱着双腿不安地呆坐在帐篷里面。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裤子上的黏腻感不断地提醒着他昨晚满怀春色的梦境。 他还记得他在少年喉结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少年看着他那惊喜的神情。 陆时懊恼地蹙着眉。 想起被少年扑倒的一幕,还不如不咬呢。 怎么看他也不是少年的对手。 他和少年的关系呼之欲出。 陆时现实里从未谈过恋爱,也不曾与人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就算是他和夏安有着多年的友谊,做过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好兄弟间的勾肩搭背。 陆时忽然想起小腿上的那道伤口,他掀开止血贴看了看,仍然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这道伤口真的消失了。 想起少年握着他的小腿亲吻伤口时的触感,陆时深吸一口气,双手颤抖着把止血贴重新贴了回去。 他也无法解释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失眠症、蝴蝶、少年、还有伤口自愈的问题变得扑朔迷离。 或许只有等到他找到那只小蝴蝶的时候,他会得到答案吧。 陆时掀开身上的保温毯,拉下帐篷的链子,带着河水腥味的风扑面而来。 他从帐篷里出来,伸了下懒腰。 高兴的是他昨晚洗的衣服经过一夜的风已经吹干了。 正巧这时候小胖过来敲了敲柯恒和夏安的帐篷,催促道:“该起来了,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小雨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在帮忙做早饭。 陆时也加快了收拾行李的进度。 夏安打开帐篷,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道:“好香啊。” 是煎鱼的味道。 原来是张哥和小胖一大早去河里网鱼了,河里的鱼很多,轻轻松松就能网上来不少。 昨天喝过鱼汤了,今天张哥给大家换个口味,做煎鱼吃。 在食物香味的驱使下,他们麻溜地把行李收拾好,围坐在铁锅边上,等张哥喂饭了。 吃完饭后,张哥摊开地图,给他们讲解今天要走的路线:“从民宿到这里我们已经走完三分之二的路线了,今天沿着这条山路一直走就能到达我们的终点站塔塔村,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中午就能到。” 小胖:“我已经提前通知过家里人了,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夏安长叹一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说是探险,简直就是没苦硬吃,还要整日担惊受怕,他再也不敢嘴硬了。 陆时捕捉到张哥的字眼,微微皱眉:“还会有别的意外吗?” 张哥点点头:“剩下的这三分之一路线,虽然比前面两天的路线都要短,可这段路接近森林腹地,山路崎岖并不好走,一旦起雾就麻烦了,我们可能会迷路。还有就是瘴气,越是森林深处,瘴气越重,指南针受到磁场干扰失去了方向,这些都是我们会遇到的问题。” 听完张哥的话之后,所有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小雨:“那我们要怎么做?” 张哥指了指地图的小红点说道:“这条路线有我留下的标点,只要确认标点,就可以一直往下走。” 柯恒脸色有些发白:“但愿我们能安全离开。” 小胖捏了捏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就剩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我们走快点很快就能出去了。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住宿了,到时候请你们吃好喝好。” 其他人也只能无力地点头。 他们和小胖不一样,就算他们不来这一趟,小胖还是会走这条路线回家的。 因为他本来就想好了要户外直播还有拍探险类的视频,甚至还接了几个探险设备的广告,他是带有工作性质,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跟他们这种来见见世面,当作旅游的心态不一样。 现在他们四个人的心里想的更多应该是回家。 出来一趟,他们老实了,再也不敢夸下海口说去什么探险了。 吃完饭后,张哥把小船拴在岸边,把渔网藏回了草堆里面,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为了不被山蚂蝗缠上,他们还在外面套了一层雨衣。 可除了山蚂蝗,还有巴掌大的蜘蛛,五十厘米长的蚯蚓,手臂那么长的蜈蚣,甚至还有潜藏在草丛的蛇。 偶尔还能听到有野生动物的怪叫声,像婴儿啼哭,也像野猫发情,让人毛骨悚然。 陆时用登山杖拨弄野草的时候,刚好看到藏在草丛里青蛇,正盯着他吐着蛇信子。 他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像是浑身血液冻结,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他怕蛇。 陆时第一时间收回了登山杖,他被蛇吓得后退一步,差点被藤蔓绊倒摔在地上。 在他前面的夏安听到动静往后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陆时声音微颤:“有、有蛇。” 夏安连忙拽了他一下,拉近两人的距离:“在哪里?” 陆时用登山杖指了指蛇的方向,夏安看着那团密密麻麻的野草,没发现蛇的踪影,连忙说道:“它不缠着也没有攻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