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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1 / 1)

坐在杭柳的床边,愣愣的盯着青年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颊,突然就生出一种近乎恐怖的陌生感。 他想,阿柳,真的是阿柳吗? 明明他记忆中的阿柳永远都是柔软、漂亮、温柔的,阿柳不会大喊大叫,永远善解人意、永远温柔体贴。 那样一个如月光般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哦,他慢慢盯着自己沾着干涸血迹的指尖,近乎失去情绪般的想,原来是因为他啊。 江让慢慢抬眼看着窗外的阳光刺眼地占据病房的空白,静静的想,这样的一生,还有多久才能走到尽头呢? 第30章 黑皮糙汉老实人30 杭柳是在第三天的深夜醒来的。 病房里晚间的灯火并不明亮,雾蒙蒙的像是落了层灰,罩在那白色的灯罩上。 屋外是黑郁郁的一片,没有月亮,病房的楼层不高,偶尔有夜间行车驶过,便会有一阵略显刺目的灯光穿透单薄的纱帘,打在床上与床边趴睡的青年。 杭柳慢吞吞地从床上半坐起身,一张素白的脸被车灯探照得在某一瞬仿佛将要变得透明,融化成水汽。 青年感受着颅内的眩晕感与伴随而来的恶心,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他并不急着看自己如今的模样,反倒是细细盯着床边青年睡着的、露出的半边脸。 江让睡得并不好,这段时间他的眉头似乎总是蹙着的,连睡着的时候都不曾放松,beta瘦了很多,半覆面的下颌轮廓格外清晰,以至于显得过分伶仃。 杭柳出神的看着,苍白的嘴唇轻抿。 他总是容易盯着青年出神,明明那张脸早已被他用视线一遍遍描摹得透顶、镌刻入骨,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去看、去渴求。 指尖传来一阵温热濡湿的触觉,温柔的、暖呼呼的鼻息打在指腹,像是冬日里水壶冒出后氲散的水汽。 杭柳不自觉一惊,漆黑的目看过去,果然对上了青年睁开后水蒙蒙的眼。 他下意识收回了手,抿唇,轻轻垂下了薄白的眼皮。 像是又变回了曾经的羞涩、绵软、温柔的杭柳。 江让直起了腰,因为长时间趴着休息,另外半张脸被压出一道漂亮的红痕,唇边的笑容勉强而暗淡。 青年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粉饰太平,他取过保温杯,倒了些水递给杭柳,殷切道:“阿柳,喝点水吧,你睡了很久,应该很渴吧?” 杭柳没有接水杯,他的额头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白纱布上渗出隐约的鲜红,看上去便显得愈发病弱无助了。 江让叹气,在对方柔柔的注视中,还是任劳任怨地亲自将水杯递到青年的唇边。 杭柳这才轻轻垂眼,乖巧地、小口地嘬着水液。 许是喝得急了,青年呛得低哑咳嗽了起来,一张瓷白的脸憋的通红,飞溅的湿润水珠慢慢从他的脸颊往下滑落。 江让便又给他顺气,拍抚后背。 从头到尾,杭柳都没说一句话。 好半晌,江让像是彻底败下阵来一般,beta按了按太阳穴,叹气道:“阿柳,你刚醒,现在不和我置气好不好?你想问什么,我都和你说。” 这是两人曾在乡下时候相处的一个小默契。杭柳性子柔软,江让又过分木讷,是以,为了让对方知意识到自己情绪不高了,杭柳便忍着不说话,直到对方肯对自己敞开心扉。 许是江让也因此想到了从前的事情,面色柔软了许多,再加上未婚妻昏迷的这几日时间,也足够他想清楚一些事情。 江让到底舍不得杭柳伤心,也不希望对方因为他变得极端、应激,更担心青年会真的因此产生自寻短见的想法。 索性他与戚郁不过是交易一场,等交易结束,钱货两清,便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纠葛了。 所以,当未婚妻再次问出他为什么要与戚郁纠缠不断的问题时,江让抿抿唇,犹豫半晌,还是轻声告诉了青年真相。 beta认真的盯着杭柳道:“阿柳,其实我之前一直都是骗你的,我爸的病……从来没什么募捐或是好心的友人,戚郁也不是无缘无故帮我的,我与他之间……有一个交易。” “他需要一个孩子,而我需要钱。” 杭柳咬唇,看着青年的眼慢慢红了,他咬牙嘶声道:“他怎么能那样对你!” “阿让,”他的语气变得悲哀了起来,眼中的泪剥皮抽筋似地牵连着心碎的眸光,慢慢顺着脸中滑下,青年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不对劲,我们慢慢还他的钱好不好,你、你别再……” 江让平静看向杭柳,他从未如此坦诚过、甚至近乎将自己赤裸地展示在另一个人面前。 他说:“阿柳,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戚家有权有势,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杭柳一瞬间心乱如麻,真相总是远远比人们想象的还要残酷。 青年本以为那位寡夫男主人或许是真心喜欢江让的,可实际上两人的背后却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剥落情爱的躯壳,戚家那样的庞然大物,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在权势的倾轧之下,又该如何躲避? “阿柳。” beta轻柔的嗓音让杭柳缓缓回神,江让抿唇,继续道:“戚先生说过,只要他生下了孩子,我就自由了。” “可是阿柳,这对你不公平。” 江让垂眼道:“你值得更好的人,所以阿柳,我们还是……”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杭柳低低咳嗽一声,窗外刺眼的灯光照在他微微颤抖的下唇。 他轻声说着,眉梢眼梢往下垂,语气近乎缥缈可悲:“阿让,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你的错,我无法否定你做的一切,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叔叔离开你。” “我不在意这一切,我只是觉得疼,觉得心口疼。” 青年的眼神近乎温柔、却又像是刀尖:“你总是什么都不肯说,扛着所有的事,宁愿被人误会。你总说我会遇到更好的人,可是阿让,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只是你不肯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肯相信。 不肯相信有这样一个人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身边。 江让轻声叹息,许久,才红着眼眶低声道歉。 那轻轻低低的声音如同掌心扑腾的小飞虫,随着沉甸甸的晚风被一起卷入深夜中,缓缓消失不见。 * w?a?n?g?阯?F?a?b?u?Y?e??????????€?n??????????????????? “戚先生,这是您本月进行的第二次人工受孕手术,如果本次依旧失败,您必须得让身体修养很长一段时间,保证机体状态恢复正常。” 坐在桌案前的男人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漂亮的眼眶微微内陷,看上去疲惫而憔悴,联想到刚才医生语焉不详的话意,omega活似不久前才小产了一次似的。 戚郁双手交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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