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让是在车上慢慢醒过来的,青年的意识尚未完全归体,他实在太晕了,像是全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青年懵然地贴着玻璃车窗,潮红得过分的脸庞有些湿润、像是寒夜中哈出的气体溢回了面颊。 他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识,整个人只知道呆呆盯着窗外,宽厚高大的身形竟显出几分意外的可爱。 好半晌,到了别墅区,青年也不知道自己下车,眼睫竟是又闭上了。 他睡得香甜,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被带回李家的。 等beta彻底醒来的时候,却是被冷水浇得透心凉。 江让茫然地半躺在潮湿的白色浴缸中,一条有力的长腿半曲着,身上的衬衣已经被花洒中的水液浇得透湿,胸口处近乎半透明的露着。 “好冷。”青年眼中掀起阵阵湿润的水光,他双手环胸,口中轻声喃喃。 beta说着,下颌微微抬起几分,他眯着眼,试图看清站在自己身边、背着灯光的男人。 但未等他看清,便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巨雨。 那雨水从黑洞般的男人身上倾下,它们冰冷到近乎刺骨,江让躲无可躲,整个人近乎半蜷缩在浴缸的一角。 beta头上的发丝已经全部湿透了,它们贴在青年的额头,那张潮红的脸早已褪去了鲜艳的色泽,他迷蒙地睁着眼,水色欲滴,仿佛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样高大的身形,竟显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黑色的阴影带着浓重的苔藓黏腻的湿气,慢慢矮下身,露出了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惨白到近乎恐怖的脸,青白的仿佛下一瞬间便该推入火化炉,黑森森的长发弯弯曲曲地垂下,仿佛下一瞬便能化作恐怖的镰刀。 江让看清这张脸的瞬间,整个人一个激灵。 青年像是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猛地抹了一把脸,蠕动着潮湿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被凑近的男人猛地捂住了嘴唇。 苍白纤细的手指如同一把巨锁,死死地捆住了beta巧言令色的嘴。 “现在别说话。” omega的脸色近乎平静,他的怒、他的妒似乎早已化作一切被他砸毁撕碎的垃圾。 男人的眼漆黑得近乎能滴出浑浊的水。 他说:“我问,你点头或摇头。” 江让捏紧了指节,半晌呜呜地点了点头。 戚郁的脸色近乎冷静道麻木,他看上去十分不正常,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发出了细碎的咯咯声。 他说:“你在那个廉租房,见到了别人。” 江让眼眶红红的点头。 “他们是几个人,眨眼告诉我。” 青年瑟缩地眨了一下,但似乎因为太过紧张,又连着眨了两下。 戚郁垂着深红的眼,慢慢哑声道:“三个。” 青年猛地瞪大眼睛,剧烈地摇头。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n?????????????﹒?????м?则?为?山?寨?站?点 戚郁嗤笑一声:“原来不止三个。” 江让彻底被吓住了,他想挣扎,但omega此时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青年近乎整个人都被那双手埋在缸内,动弹不得。 戚郁的眼眶越来越红,表情也慢慢变得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 他仍旧在问:“你们接吻了。” 青年拼命地摇头,表情也越来越急。 “看来不止是接吻,那就是做了。” 江让浑身发抖,眼中的恐惧像是伤口撕开的血液。 戚郁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忍不住了一般,他的笑先是低的,再慢慢变得尖锐、刺耳,恍然像是蛇怪的嘶鸣。 “终于承认了?” 他笑够了,那张溢满水液的死白的脸陡然凑近,男人的猩红的舌尖吐出,整张脸似哭似笑。 “江让,你得玩得多疯啊?alpha就这么好么?一个不够,还要一次性玩几个?” “他们弄得你爽么?” 他说着,手骨发抖,嘴唇贴着捂住青年的手背,一字一句,恨到锥心道:“alpha就那么好?” “你喜欢他们什么?” “喜欢他们跟畜生一样?” 戚郁慢慢贴着颤抖到近乎抽搐的青年的耳畔,哑着声音道:“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啊。” “我能去做手术。” “你喜欢什么样,我就把它做成什么样。” 男人慢慢拽住beta潮湿的发,任由对方灼热的泪落在掌中。 他诡异的平静道:“到时候,把你锁在床上好不好?” 江让被吓得近乎失去了一切的反应。 男人怪笑了一下,再次打开了花洒,漆黑的眼闪烁着病态古怪,颠三倒四的道:“没关系的。” “我会帮你洗干净。” “洗干净。”他拿起花洒,先是淋湿了自己的脸,那张惨白的面容湿漉漉的,像是五官都即将被融化,随后又对准了江让脖颈的红痕。 “洗干净。”他的手指开始用力地搓揉青年的嘴唇。 “洗干净。”他撕扯着青年的上衣,咯咯地笑着。 笑着笑着,他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语气陡然变得柔缓:“我帮你检查检查好不好?他们那么多人,受伤了怎么办……” 男人的语气分明柔软,可眼神却愈发诡异。 江让呜呜的摇头,彻底崩溃了,他到底身材高大,即使一时间被控制住,等缓过劲,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的。 青年剧烈地挣扎起来,他用力地推着黏在自己身上的omega,或许是一瞬间爆发的力气实在过大,江让竟真的将戚郁推开。 男人本就怀着孕、精神状态不稳定,被推开的时候,肚子径直撞到了一侧的洗漱台。 omega瞬间压抑地发出了一声极低的痛呼,随后男人像是忍受不住痛苦似的,慢慢靠着洗漱台滑坐了下去。 戚郁额头浮现无数的虚汗,他近乎虚弱地喘着气,一只手捂着肚子,惨白的脸痛的扭曲,身体也开始痉挛地抽搐起来。 惨白的浴室中,只有男人的双腿之间就着地上的水泛出近乎阴寒的红晕。 “好疼、好疼,江让、江让——” 他仰着头,苍白的脸上不断流下痛苦的泪。 江让瞳孔微缩,几乎被吓傻了,整个人蹲在浴缸内下意识颤抖地看着自己那双推人的、湿润的手。 戚郁的漆黑的眼怨毒地看了过来,他黑色的发缠在颈侧,宛如飘在屋顶的吊死鬼,男人哑着嗓子道:“江让,是你害了我们的宝宝。” 江让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抖着手半抱起还在阴狠诅咒他的男主人,哆嗦着带着人走出冷潮的浴室。 青年根本听不到其他的话了,他整个人陷入一种应激状态,只知道按开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戚郁的双手缠在他脖颈上,男主人痛苦而恨意的眼神盯着他,尖锐的声音如同被卡住脖颈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