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兽痕。 他也不会知道,在他面前表现得不通情欲的男友,每周在他好友的床上玩得多么忘情开放。 男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还沉溺在江让当初对他过分专制的控诉与诛心的分手言论中束手束脚,连想跟去画室看一看的要求都只能斟酌着隐晦提起。 江让也知道不能做的太过。 陆响到底是他的男友,避久了,只会让人心中起疑。 于是,青年收拾好物品,黑压压的眉轻轻抬起,浓密的睫毛微颤,漂亮的眼中倒映出大少爷俊美的面目,他笑笑说:“阿响,你如果愿意,今天就陪我一起去吧。” 陆响眼中微动,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应下了。 两人一道来了艺术院。 期间陆响几次想要牵着青年的手,都被青年以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为借口拒绝了。 但奇怪的是,一进艺术院的楼道,江让就像是变得紧张了许多,他不仅会刻意地去牵男人的手掌,甚至还会主动将陆响介绍给那些路过打招呼的艺术院的学长学姐们。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响总觉得青年说话的语调有些紧张与急促。 就像是,一定要抢在那些欲言又止的学长学姐们说话之前先将介绍说完。 陆响并没有细想,事实上,江让能够主动介绍他,对于男人来说就已经算得上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了,这无疑代表着青年态度的松软,也说明两人的关系尚且还有更近一步的余地。 “咚咚咚。” 敲门声后,砖红的画室门内隐约响起一阵细碎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收拾画笔,伴随着窸窣的声音,一道散漫的声线拉长音调道:“进来。” 开门的声音方才响起,门内的典雅男人便含着笑道:“今天怎么还客气上了……” 话音未落,穿着亚麻棕薄衫外衣的男人微微抬眸,略尖的深蓝狐狸眼在触及青年身畔高大俊朗的男人的一瞬间,弧度稍落几分。 纪明玉手上动作顿了片刻,耳畔细链细细摇晃,他瞥了眼面色僵硬的江让,看不出分毫破绽的含笑自如道:“今天什么风把陆大少也吹来了?” 他说着,眉头微挑,意味深长道:“陪小男友来的?” 陆响方才入门一瞬间生出的古怪感慢慢散去几分,男人的眼神在爱人与友人之间流转片刻,半晌,他放下疑心,语气恢复平常道:“嗯,江江一个星期往你这里跑三四趟,都快抵得上我们之间约会的次数了,我不得来看看?” 纪明玉闻言笑道:“陆大少爷,我可真是冤枉,这不是导师的要求,再说了,不是你让我把……” 男人话尚未说完,便被陆响打断了。 陆响有意扫了青年一眼,眼见男友没听出什么破绽,便僵着声线想要转移话题:“行了,就你理由多。” 说着,男人的眼神下意识往室内扫视。 这座画室的面积很大,室内采光很好,大片的单向玻璃窗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宛若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面之上的天顶,吊着大小不一的水晶灯,而昂贵美丽的水晶灯下,是一架漂亮的水晶钢琴与大大小小堆积的画板画材。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画室正中间摆着的一张纯白的床榻。 那张床很大,因为是与地板一般的颜色,所以乍一看,并不惹人注目。 陆响盯着那张床看了好一会儿,脸色突然沉了几分。 他几步走过去,修长的指节捞起了床榻枕头下隐约露出的半角杏白衣衫。 男人身后的青年脸色陡然一变,江让只一眼便能认出,那是他上次在这里与纪明玉厮混后换下的衣物。 若是一般的衣裳,青年还能想办法狡辩,但这件衣裳,明眼人便能看得出上面的痕迹从何而来。 怪就怪前几日两人玩得很疯,钢琴、画板、颜料、瓷砖、窗边……他们将这里当做背德的伊甸园,失去理智的偷情者宛如两条歇斯底里交配的毒蛇,他们什么也顾不上,只顾着感官上最大限度的刺激。 如果、如果被陆响发现了。 一切的算计全部泡汤且不说,陆响会用怎样的方法惩罚他? 会收回他一切的金钱、权势,摧毁他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研究室? 抑或是某种来自身体或精神上的惩罚? 江让入圈晚,但上流社会的腌臜他也略有耳闻。 只要狠得下心,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们几乎有无数种手段能将人驯成没意识的、仅供玩弄的兽类。 江让浑身发抖,后知后觉的惧怕终于让他承受不住,险些跌倒在地。 腰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暖意,有人撑住了他瘫软的后腰。 那双手极有力,如不食人的巨蟒一般,它温和地缠住着青年的脊骨,慢慢往下,带领着恐惧无措的青年缓缓站直。 当它确定那可怜的孩子能稳住情绪后,才无声无息地钻走。 江让隐约听到耳畔有人低声道:“别怕。” 也就是在此时,陆响完全拿起了那件衣裳。 江让猛地怔住了。 那件衣裳确实是他的没错,却早已被洗涤烘干,温暖的杏色在光线下轻薄、柔软,干净的像是初雪。 陆响蹙着眉转身道:“江江,这件是你的衣服吗?怎么会在这里?” 陆响绝不会认错,江让的身上一直都有一股极端浓郁勾人的甜香,那味道旁人或许闻不见,可对于陆响来说,他几乎要将那气味刻入骨髓了。 这件衣裳上的味道来自青年,香味很浓,浓得像是要化作水液,流淌出来一般。 其实不止是这件衣衫,还有这间画室,宽敞的画室四面八方都隐隐透着青年的香味,隐隐约约的,浓烈异常,甚至令人不由得怀疑青年是否曾化作雾气,一寸寸包裹住了它们。 江让支支吾吾还没说话,纪明玉倒是姿态自然开口道:“啊,那件衣服确实是江让的。” 美丽典雅的男人顶着陆响近乎凌冽的视线,继续温和平稳道:“你也知道,我们偶尔需要往模特身上添些色彩,难免弄脏衣裳,所以我就提醒江让多带一套来了。” 他说着,侧过头,唇畔含笑,对脸色发白的青年颔首道:“是不是,江让?” 江让立马懂了他的意思,赶忙整理好情绪,点头道:“确实,我也不好顶着一身脏衣服回家,所以就带了一套来这里。” 青年说着,水色的黑眸中慢慢溢上几分雾色,他抬眸轻声道:“陆响,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 陆响本来还有些半信半疑,眼见爱人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眼眶都红了,哪里还有什么质问的心情。 本来他就是疑心病发作,又没什么证据,这下自然是赶忙哄着青年道歉了。 平日里高大的、气势锐利的男人这会儿在男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