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困……既如此,日后师兄也不必总唤他起身,让他好好休息便是。” 长老:“……” 他就多余开口! 其他几位长老果真没有说错的,这谢灵奉哪里肯舍得说他那宝贝徒弟,那活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不夸张的说,哪怕今日江让将学堂给炸了,这人恐怕都能面不改色地夸炸得不错。 * 江让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栽进罗洇春那家伙的手里。 他就说为什么进秘境之前这家伙要无缘无故地撞自己一下,感情对方那会儿就在布局等着坑他了。 江让是和罗洇春同时被传送到这片森郁的树林中的。 几乎在降落的一瞬,罗洇春不知念了句什么,江让便动也无法动弹的被拔地而起、缀满符篆的藤蔓捆住四肢。 青年感受着经脉中的灵气、包括自己尚且余存的气力,在确定自己无法挣脱、也无法使用外物逃脱后,立马变了副面色。 江让干笑一声道:“罗小少爷这是要做什么?这里是小秘境,我们同属一宗,便是有什么仇怨,也不该在此时……” “江让。”罗洇春长眸微横,他似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紧张之余,脸色涨红,衬着红衣束身衣衫显得那张狐狸面愈发昳丽多情,青年偏开眼,嗓音干涩道:“我先前便说过了,要教训你一番。” 江让眼眸微转,青年的四肢被深绿的藤蔓紧紧绞缠,那藤蔓似是担心他会逃窜离开,便是有符篆加固,依旧十分用力。 因为过分用力,青年人显露的四肢被勒得涨红一片,饱胀的青筋鼓鼓囊囊,衬得那修长指背、绷紧的小腿多了几分隐晦的色气。 江让心中因为这出乎意料的灾事烦躁,面上却难得摆出一副好脾气的态度道:“那罗小少爷说说看,你想要如何教训我呢?” “我现下仔细想想,从前我或许确实做得不对,不若你放开我,你想要如何,我定然都不会挣扎。” 红衣青年美丽的眉目微动,他微微咬唇,狭长的眼中像是裹了层迷蒙的香雾,雾气随着浅浅的水光缓缓流动,好半晌,他摇摇头偏眼道:“江让,你别唬我了,先前你在丹峰书院那般侮辱我,我是不会再信你的。” “今日、今日你是别想逃了!” 江让咬牙,罗洇春这家伙同他纠缠这么许久,无非就是大少爷的尊严被伤了,实在不行,他就受了他这顿鞭子便是。 总之他们剑修练剑先炼体,江让如今的身体素质被谢灵奉养得极好,便是受些裹着灵气的鞭刑也是绰绰有余。 青年微微闭眼,咬紧牙关,耳畔的鞭声挥舞而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状若凌厉的藤鞭却始终不曾真正触肤而来。 相反的是,一道开着细密的、灼红的丽格海棠的藤鞭如同一条游移的花纹小蛇,它慢慢从青年的衣袖钻入,如有生命一般,一寸寸划过腿侧的嫩肉。 江让一瞬间猛地瞪大眼,他几乎抖着嗓音,一张脸涨得通红。 一直对于这种事情仿若游刃有余、颇有经验的青年此时显得青涩又无助,他像是有些无法接受一般道:“罗、罗洇春,你给我停下!” 罗洇春的脸却比他还红,近乎看不清的皮肤毛孔中像是能冒出细密羞涩的烟雾一般。 w?a?n?g?阯?发?布?Y?e??????μ?w?ē?n????????⑤????????? 美丽的红衣青年并未说话,他只是颤着眸,如同巨大的蜘蛛妖物一般,用那张勉强算是人面的头颅凑近青年,海棠的香气一瞬如同无数的潮浪一般向着青年扑来。 而那藤鞭也慢慢触及青年凌淡抿紧的唇弯。 江让脑内一片空白,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与思想观念中,这世上与他最亲近的是师尊,在他找到自己命定的伴侣前,这般亲密的事便也只能与师尊做。 罗洇春这般简直是无耻、下流! 但师尊曾教过他,受制于人时便不能逞强,他首要该做的,是冷静下来,找到对方的破绽,一击即破。 江让勉强冷静下来,生理性的感触令他忍不住地颤抖着,藤蔓的触感有些粗糙,可其上的海棠花又极其娇嫩,像是一滩软湿的泥土,将他包裹起来。 他咬牙,紧紧盯着眼前那人如何都不曾与他对视的眼眸。 那眼中又什么? 水光、慌乱、羞涩。 还有眉梢隐约的春意和羞怯。 罗洇春真的厌恶他吗? 讨厌一个人,会对他做这样的事情吗?就算会,罗洇春也不该是这副神情才对。 他该同他那日一般,居高临下、享受着手下败将的乞求、呜咽。 可罗洇春没有,他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 仿佛再多看一眼,便要忍耐不住那水意泛滥的眸中的情意了。 江让一瞬间脑中如有白光闪过,他想起了罗洇春那日在丹峰学堂的异常,包括那本话本。 在一片如云似雾的暧昧中,他忽地凑近罗洇春靠他极近,却始终不曾吻上的嘴唇。 俊俏的、被捆缚的少年郎温柔地、颤抖地在那红润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一瞬间,罗洇春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一切的动作都停下了,藤蔓上的花束也静止地挤压在一起,江让忍不住低哼一声。 面色泛红的、挣扎不得的青年慢慢动了动喉头,他忽地抬眸,白皙的眼皮颤啊颤,轻声道:“罗洇春,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罗洇春愣愣地看着他,一张脸红得如同涂了胭脂,他睫毛震颤,哑声道:“你、你在说什么?” 江让深呼吸一口气,柔声道:“罗洇春,其实我喜欢你,你也是喜欢我的吧?那天在丹峰,我早就察觉到你的心意了,我是在逗你,但你、好像误会我了。” 死寂。 一片死寂。 江让继续道,手指死死蜷缩在一起,面上却十分认真地看着红衣青年,他一字一顿道:“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我知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我一定会很珍惜他,至少亲密的事情,不该这样随便的就在这里做。” “洇春,你放开我,我保证,等我们回了太初宗,我立刻就去同你师尊、你家提亲可好?” 罗洇春近乎要溺死在那一片黑而美的星空中,他显然是个十分感性的人,江让这几句‘情真意切’的话便令他眸中溢满了水液。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的,恍惚以为自己仍在梦中,或是梦中的话本故事情节中,爱情与幸福闷头朝着他砸来。 江让却并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再次轻轻吻了上来。 很清淡的草木气息,好闻的如同那日日夜夜、魂牵梦萦出现在梦中的气味。 罗洇春微微颤眸,泪水终于从颊侧落了下来。 “洇春,松开我好不好,我想抱抱你。” 青年的声线几近温柔,令人恍惚间又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