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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4(1 / 1)

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日罗夫人气势汹汹地前来太初宗,众人便猜想过其中原因。 如今看来,这罗小少爷从前那般针对江师兄,只怕是心中爱慕,却又碍着面子不肯明明白白表露心迹。 不管旁人如何作想,总之眼下这副情形,对于向来同罗洇春不对付的江让来说,简直比见了鬼还要可怕上几分。 青年甚至怀疑眼前红着脸说要嫁给他的罗小少爷是不是被什么精怪给夺舍了。 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脑中一空道:“你不是罗洇春,你是谁?为何要扮做他的模样?” 罗洇春本就骄矜好面,如今被江让这般一说,当即眉目一凝,乌眸燃火,咬牙切齿道:“江让,你浑说什么呢?!” “我是谁?”罗小公子怒极反笑,疾步向前,一身烈艳红衣被走动的风声卷起,气势汹汹。 他凑近眼前人,不由分说地抓住对方的手臂便往自己脸上摸,剑修指节粗糙,不过一会儿便将那张美人面揉搓得红潮异常。 罗洇春气得眸含春水,哑声怒道:“你且告诉我,我是谁!” 江让眉心一炸,他活见鬼似地往后大退了几步,手下仿佛还残余着对方身上热烈肆意的海棠香,一时间难受地背过手往衣角上擦了又擦。 青年退而再退,尴尬地顾左右而言他道:“罗洇春,你别这样,很奇怪——” 罗洇春这才轻轻哼了一声,他不由分说地将那两船宝物收入储物锦囊,径直塞入青年的怀中,耳根子通红道:“好了,我、我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先不跟你多说了。” “总之……”红衣青年抿唇,面颊生晕,吞吐道:“我没想到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从前并非故意惹你,我只是、只是想看到你。” 终于说出心里话的罗洇春反倒像是放开了从前的傲气一般,他抿唇,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黑压压的眉低垂了几分,面色含郁气道:“不过,你既要同罗家结亲,日后便不可再同祝妙机那灾星混在一起。” 江让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模样,他尚未来得及辩驳,罗洇春便已经自顾自得像是听到了回应一般,红衣青年许是实在羞怯难当,连珠似的说完了话便转身逃也般得离开了。 江让只来得及看眼对方红得近乎滴血的耳垂,眼前便只余下了一片清幽幽的空气。 眼见那抹葱郁的红意彻底消失,周围顿时围上来了不少师兄弟。 几位师弟耐不住笑道:“掌门师叔不久前还担心江师兄会为那牢中妖孽所惑,没想到师兄竟是不声不响地同罗师兄定了婚约……” 也有人在一旁语带酸涩道:“罗师弟还真是好心思,同江师弟打打闹闹这般久,原是抱得这般心思——” 江让此时根本没什么心思回应,只匆匆离去。方才众人未觉之间,他只觉脚踝处处渗着细细的凉意,似是有什么古怪的活物钻入了他的裤腿处。 青年浑身僵硬,察觉到那活物细长莹润,并无伤人之意。 只是它游动速度极快,不过瞬息,便自他的腰间缠绕着游至腕骨处。 江让僵着脖颈去看,眼尾余光却瞥见一条细小的、如珠玉雕刻出的白蛇。 那白蛇通体莹润,毫无杂色,两点黑如碧玺的眼珠动也不动地镶嵌在白鳞之中,猩红的蛇信子敏感地震颤、游移在青年因紧张而微微鼓起的手背青筋之上。 许是察觉到熟悉的、安心的气味,它慢吞吞地将自己细长的躯体一圈又一圈地围绕在青年的腕骨处,最后,才慢慢抬起脑袋,静静地盯着青年。 江让一时间心跳如雷。 这条蛇…… 如果他没有记错,是阿妙的阵法化身。 祝妙机身无法术、如今又被困命锁拘着,唯有汲取天地灵力的阵法方能由他使用。 但到底也是杯水车薪,男人如今身躯沦为普通凡人,摆阵布局又极耗精气,江让自从知道了弊端,便从不许他驱使阵法。 如今这白蛇来访,只怕是对方将要撑不住了。 江让心急如焚,手骨止不住地颤,回神时,脊背处溢出的冷汗将他的衣衫都粘黏了起来。 或许是察觉到青年异常的不安,白蛇轻轻涌动身躯,慢而依恋的将头颅偏向江让温热的皮肤,轻轻蹭动。 分明是阴冷又潮湿的毒物,却正怪异地试图用兽类的方式去安慰青年。 江让勉强镇定下来。 如今罗洇春归宗,虽不知对方究竟误会了什么,但与罗家结亲的虚假消息总归能够拖延麻痹众人几分。 江让尽量保持平静的面色,御剑小心翼翼避开众人,行至罚峰脚下。 罚峰山头并不大,常年隐在日光的背处,甚至称得上不显眼,人若是走入其地界,能明显觉察出一股腥冷森然之气。 作为太初宗关闭禁犯、鬼物、叛徒之处,罚峰向来是整个太初宗守卫最为森严之处,出入皆需令牌。 江让看着入口处一片黑压压的巡查弟子,咬咬牙,正打算寻着储物袋中各类灵器,使些法子钻进去。 但不巧的是,因为守卫过于森严,青年甚至未曾来得及耍心机,便与一位巡查弟子正对上眼。 江让心中一慌,正要找借口蒙混过关,却不想对方恍若看不见他一般的,径直路过,连停滞都不曾停滞一瞬。 不仅是那位巡查弟子,所有人都像是看不见青年一般。 江让心中疑惑,思来想去只以为是白蛇身带阵法才能叫自己躲避过关。 青年人不曾多想,得了机会便径直朝着地牢奔去,他不曾细想,若是他仔细观察一番便会发现,那些巡查弟子一个个眸光呆滞,活像是被人蛊惑了心智般的行尸走肉。 江让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幽深腥冷、安静诡谲的地牢。 青年一心寻找被锁困的爱人,以至于忽略了一切的古怪与异常。 ——充斥着嘈杂、哀怨、痛苦的囚笼中,竟然没有丝毫声音溢出,像是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此处。而阴影所覆之处,带来了无尽的宁静、沉默、森冷。 脚步声最终乍然停在地牢最内侧的一个牢房外。W?a?n?g?址?发?布?页?ǐ????u???é?n?2?〇?2??????????? 江让近乎颤抖地扣紧了手心。 狭小阴暗的牢房中唯有一扇木制的小窗,而唯一光亮,便是从那小窗中颤颤巍巍地跃动入室。 天光是极白的,没有阳光那般柔软、璀璨,它只是白、苍冷的白。 而当它静静幽冷地覆在牢中人的身上,却又化作了如死气弥散一般的白。 白发的男人如同一具熟睡的尸体一般,他似乎没有呼吸了,只是静谧地仰躺在污泥糅杂的稻草中,白发铺陈、面容乏色,连嘴唇都如枯萎的信子花一般,泛着灰败的冷。 “阿妙!” 江让双目赤红,嗓音嘶哑、唇弯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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