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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5(1 / 1)

地唤出了声。 青年人几乎不知该怎么办,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知道抖着手取剑去砍那囚笼的锁链。 火星四射,锁链坠地。 江让红着眼推开了那扇囚笼的门。 吱呀喑哑的声音响起又沉寂,像是撕裂了心脏,又再次残忍地以冰冷的针线缝合上。 青年对上了一双溢满潮湿、薄雾的黑眸。 “阿让……咳咳……是你吗?” 低低的咳嗽声伴随着虚弱的声线轻轻响起。 江让看着白发的美人努力支撑起半具残躯,他似乎想要对他笑一笑,可分明很吃力了,苦涩的唇角却难以牵起半分弧度。 于是,黑色的眸光中,星星点点的火光逐渐消失。 下一瞬,江让看见了几乎令他心碎的一幕。 祝妙机轻轻闭了闭潮湿的泪眼,水光涌动,他以手臂遮挡双眼,像是逼迫自己不要沉溺在无望的等待中一般,哑声自嘲道:“这约莫,又是幻觉吧……” 第107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22 轻而闷的脚步踩在脏污、杂乱的稻草上,发出寂寂的窸窣声。 江让恍然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时候。 那时的阿妙似乎总是安静、苍白、寂冷的。他瘦削的如山林间游荡的山鬼,长发蔽目、容貌清美,美则美矣,却毫无色彩。 美丽的白发男人像是一缕随着风浪飘荡的羽毛,没有生命、没有重量,随时都会被雨水淋湿,而它最终的归宿也不过是零落成泥、或是弥散在残酷的骤雨中。 无论是谁,看到当时的祝妙机第一眼,似乎都会认定,那是一具即将死去的美丽尸体。 江让从未对谁生出过这般心疼、怜爱的绮思。 唯有祝妙机、唯有他的阿妙。 青年亲眼看着他苍白死寂的阿妙是如何逐渐变得柔软、潮红,直到慢慢覆上一层层妙曼潮湿的春雨,湿化在他的怀中。 谁也不会比他更清楚阿妙是如何活过来的。 天窗的明光愈发湿冷,惨白的光线照在阴冷逼仄的牢房中映射出簌簌如细雪的尘埃。 隐约的水色液体从暗色的空中坠落。 温热、轻盈,像是初生幼兽的爪垫。 病体横陈的白发男人忽地全身僵硬,随后,那只惨白起伏的肢体如同生了幻觉似地细微动了起来。 他尤是不敢多看的。 即便遮蔽视线的手骨已然挪移开,他仍旧不肯径直看去,像是生怕方才一切的声音、触感不过是一场可怜的幻梦。 直到青年轻轻跪坐在他惨白的胸侧、直到那双属于爱人湿温的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颊,男人才敢慢慢转动漆黑死气的眼眸,渐渐看了过去。 雾气、愁冷、残旧,用如何凉冷入骨的词语形容都似乎都不够。W?a?n?g?址?f?a?b?u?Y?e?i????ū???e?n???????Ⅱ????.???ō?? 江让近乎泪湿满面,青年人从来都是意气风流的,他像是春日簪在枝头最明艳的花束,朝气蓬勃、拨雪寻春。 可如今,春雨迷蒙了他的眼。 他抖着手,几乎不敢多触心上人那惨而冷的病颊。 “阿妙、不是幻觉……”江让湿红着眼,努力咬着齿尖,不让自己声音过分发颤,他说:“我来了、我来带你走了。” 至少在这一瞬,青年不去想任何后果,或者说,他不敢想他当他闯入这片地牢的时候,他究竟辜负了多少同门、师徒情谊。 他抱住他的阿妙,懵懂着尝到了心痛难忍、爱欲难捱的滋味。 或许过分长久的囚禁令男人失去了反应的能力,祝妙机只是苍白着脸,头颅伏在青年的怀中,好半晌,才慢慢露出一个雾霭般濛濛的浅笑。 他的眼眸早已无法聚焦,颧骨微微凸起、显出瘦削病弱的弧度,轻声的、哑然的道:“阿让,你来了。” 薄白的眼皮颤了颤,祝妙机像是终于意识到眼前并非是他可怜的幻想,他的阿让真的来接他了。 他终于湿了眼,清丽的颊侧流下两行清泪,红如残荷的眼睑是那一片透骨白中唯一的艳色。 他抖着唇道:“……带我走吧。” 江让已无法呼吸。 腕骨上的白蛇越缠越紧,甚至将青年的皮肉都勒得鼓起了几分。 此时的青年无法注意到,那白蛇黑色的眼珠变得愈发冶艳猩红,好半晌,它慢慢张开一指宽的蛇口,细密如针的獠牙一寸寸静谧地扎入了年轻人淡蓝的血管中。 从始至终,江让都没有丝毫痛苦的面色,像是毫无察觉似的,可与此同时,他眸中的怜爱、心痛演变得愈发盛烈,像是被药剂催熟的甜蜜果实。 最终,一切的挣扎、犹豫全部从青年水色的眸中消失。 许是静默过久,男人难堪地生出了几分仿徨,他轻轻垂眸,惨白的唇慢慢动了动,整个人像是即将变得透明、彻底融入空气中。 浅浅的叹息惊动尘埃,祝妙机近乎失声一般哑然道:“……罢了,我不过是个众人避之的灾星。阿让,你还有很好、很好的未来,我不该拖累你。” 美丽玉白的男人眼中含泪,轻声道:“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他颤声道:“你一定要记住我。我生来无人所依、无人所爱,这一生匆匆来、如今也合该匆匆走,如蜉蝣一梦便也作罢了。” 江让张了张唇,竟无力发出一言,只觉鼻酸得眼前昏花。 祝妙机勉力地扯唇,他定定地看着青年,好半晌静静露出一个留恋的眼神,道:“阿让,你能爱我,我很高兴。” 青年终于彻底忍耐不住了,他想起了很多纷杂的画面,可那些画面最终却又全部定格在眼前那病弱的美人面上。 青年抖着唇想,或许穷其一生,他都只能遇到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阿妙了,阿妙从未在意过生死,甚至,从始至终,他都是从容赴死的。 是他、是他江让要留下他的。 如今,他若是也不要他了,阿妙一定会死的。 至于师尊,只要他像从前一样撒娇、哀求,师尊一定会理解他的。实在不行,他便带着阿妙下山去。 天地之大,若是太初宗无法容身,他便陪着他寻到容身之处。 或许在这一瞬,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犹豫、不舍,可最终,它们终究都像是被海浪压下去的砂砾。 如今的江让眼里只有祝妙机。 英俊秀朗的青年人打横抱起爱人,一步步沉稳地朝着地牢外走去。 他们每路过一个牢房,那牢中便像是骤然获得了某种复苏,慢慢的,各种喑哑怨恨的声音都如煮沸的浓汤,鼓起泡沫、又消退下去。 不详而惊悚。 重获光明的一瞬,江让甚至恍惚了一瞬,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身至此处一般,当然,很快他便全部记起来了。 他要带着阿妙离开。 但就像是命运终于驶到了分岔路口。 青年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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