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难得迷惑了,甚至越是迷惑,心口就越是疼痛不止。 像是有什么,要从那感官失衡的心脏中爬出来了。 青年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强忍着不适,低声道:“洇春,我想我们之间需要冷静一下,有些事情等我想明白了,我会一起告诉你。” 说完,江让沉默片刻,径直转身离开。 几乎是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罗洇春便抖着唇,浑身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道千里传音符。 符咒慢慢于半空中燃烧,一道金丝慢慢游移而出,不知去往何地。 半晌,一道咬字怪异的音调出现在传音符中。网?址?f?a?b?u?Y?e?ī???ü?ω?€?n????〇?2???.?c???? “罗小少爷,发生了何事这般着急传讯?” 罗洇春神经质地啃咬着自己的指尖,他漆黑的眼珠乱转,没有一个定点,说话的声音极轻,像是害怕光亮的阴暗蛇虫。 “情蛊、情蛊要失效了!” 红衣的青年压抑嗓间的尖锐道:“他不爱我了,阿让、我的阿让不爱我了,他会和我分开吗?不可以,怎么会这样呢?我是他的道侣啊,他说了会永远爱我的,他说了的、他说了的……” 他说着,语调忽地变得阴冷起来,漆黑的眼珠慢慢转动,死死盯着传音符,像是要把传音符对面的男人千刀万剐一般。 “你骗我,你不是说我助你登上卜星阁阁主之位,你就能帮我得到他吗?你的预言不准,情蛊也没用,我能让你登上那个位置,也能把你拉下来——” 对面静默半晌,好一会儿,那道男人的声线才慢慢传来,一字一顿道:“罗小少爷,情蛊确实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你的爱人或许是意志坚定之人,这样的人,很难真正被情蛊控制。”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既然说了会帮你得到他的心,自然就不会食言。” “只是,此事还需要谋划一番。罗小少爷若是方便,最好是将人与我引荐一番,如此,我方能据星象而行对策,助你得偿所愿。” 第124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39 “扣扣扣。” 清脆的玉环扣在沉木的殿门间,好半晌,殿内传来一道平幽冷淡的声线,像是由深潭底慢慢涌上的涟漪。 “进。” 随着推门声响起,一道红衣黑披的修长身影踏入殿内。 云泽殿内是一片通明的明珠灯火,银绣缠丝屏风侧立两畔,因摆放过于板正而显出几分古板和冰冷。 横阶的桌案上端坐着一位乌发半挽、身拥白青绸裳的慈秀仙人。 仙人就光垂目阅览手中的竹简,像是不曾察觉到面前立着一人。 明珠幽光并不如烛火般摇曳,是以,那人若是不动,蛰伏的阴影便始终落在他半张脂玉般美好的菩萨面上。 罗洇春昳丽的眉目微蹙,这是他第一次入云泽殿,也是昆玉仙尊第一次避开江让、单独面见他。 青年面容微僵,不知道对方为何单独寻他,但昆玉仙尊到底是江让的师尊。受限于爱人的态度、以及对方极高的身份修为,罗洇春身为小辈,哪怕察觉到对方正在晾着自己,也只能忍气吞声、垂头立在一畔等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是半个时辰。 总之,在罗洇春越来越不耐烦之际,上座的仙人终于动了。 谢灵奉慢慢合上竹简,冷而白的眼皮半半掀起,显出半分玄金平漠的眼瞳,他声线温淡,听不出情绪道:“罗公子来了,请入座。” 罗洇春并未动作,他本就是在家人宠爱中长大的孩子,若说卑微,也只对着江让一人,对于昆玉仙尊其人,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个年岁已大、修为高深、疼爱弟子到毫无分寸的老东西。 老实说,若不是敬对方是江让的师尊,他都没这个耐性多等片刻。 罗洇春抬眸道:“仙尊今日寻我,可是有事相告?” 谢灵奉微微抬头,眉头隐约似是蹙起了几分,他慢条斯理地打量着下位的青年,半晌开口道:“罗公子,实不相瞒,今日吾是为阿宝之事寻你的。” 罗洇春眉色微动,确实预料到了几分。 昆玉仙尊微微眯眼,语气是听不出情绪的温淡:“吾近日听阿宝说了不少与你的矛盾,阿宝对你的意见似乎极大。你们不过是新婚几月,还需互相适应,吾也劝过,让他多多包容你……” 男人说着,眸色慢慢变得锐利了几分,玄金的眸中隐约缀上几分不喜:“只是说起来,罗公子或是有所不知。阿宝性子单纯,天性好动,吾从小便见他闹到大,也甚感欣慰。如今,说得难听些,你不过当了他几月的道侣,便这般小家子,不许他出去玩闹、交友、活动,管的比吾还要严上几分,实在是不该。” “更何况……”谢灵奉眉头紧蹙,修长的指骨曲起敲了敲木质的桌案,似是颇为难忍道:“阿宝还同吾说了,你二人床事不协调、煎熬万分,你身为道侣却不知体恤,逼着他频繁做那等床榻之事,甚至不惜化作旁人的模样强迫于他——” 语意未尽,素来慈秀清冷的仙人语气愈发严厉责备,单是那般目光,便足以叫人心生耻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罗洇春也是脸上无光。 红衣的青年死死捏着指骨,胸口气血翻涌,他根本没想过,江让会这般毫无廉耻、禁忌之心,连这般私事都同他那好师尊说。 罗洇春面色铁青,张了张唇,半晌却不知辩驳什么。 谢灵奉却已然缓和了语气,男人与寻常疼爱孩子的长辈一般无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平声道:“罗公子,阿宝自小是在吾身边长大的,吾比谁都了解他。他是个急性子的孩子,喜欢的快、厌恶的也快。” “当初阿宝说要娶你,吾就不同意,如今,你们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说至此,昆玉仙尊终于微微动了几分,他肩侧的乌发如同横倒的墨水瓶,一寸寸浸染流淌,染黑了那仙气飘飘的白衣。 而那发间隐约显现的九曲白玉簪却被衬得愈发显眼、华光熠熠。 恍惚间,那横阶上的仙人唇角似乎微微勾起一抹雾气般的弧度,但若是细看,又疑心仅是荒唐的错觉。 昆玉仙尊微微叹气,语调中带着熹微的告诫意味。 他说:“吾知晓罗公子心悦阿宝,可事已至此,不若和离分别,也好过互动折磨、相看两厌。” 像是一瞬间脑门被人用巨斧劈开了一般,罗洇春只觉耳畔、鼻腔、喉间似乎都溢出不可名状的鲜血。 其实罗洇春未必不知道这些道理,谢灵奉的劝说也并非全然无用,可对方不知的是,从一开始,其实就是他在强求。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既然已经名正言顺地站在了江让身畔,他又怎么可能会放手? 他绝不会放手。 罗小少爷咽下口中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