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孩子们的笑脸时,他恍然从中看到了当初伏案至深夜的自己。 江让用力握住了自己的笔,陡然萌生了无数的怅惘、感动、和迫切的渴望。 他认真地运用学会的知识,用客观而专业的态度去撰写一篇篇实地考察的汇报、见闻。 往往在这样的时候,段文哲都会含着温和的笑意握住他的手,无声的给予他最真切的支持与肯定。 不可否认,没有人能够逃得过这样专为自己而设置的陷阱。 江让也不例外。 所以,很自然的,少年无知无觉地踏入其中,直到被藤蔓彻底裹住,不留罅隙。 而伴随着两人感情的急剧升温,是水到渠成的生理欲望。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年轻的恋人在一起相处难免黏糊,哪怕江让和段文哲足够理性绅士,最终也难逃爱情编织的罗网。 年轻的恋人像是遇火而燃的干柴,在度过最初的心灵交融之后,自然而然的,爱情的火焰便蔓延至最原始的身体之上。 江让是羞涩的、端庄的,他像是端坐在摇摇摆摆的船舱上的游客,而那自水下朝他探来的爱人的手腕则是宛若淫秽的水蛇一般,它甚至无需用力,他便也晕头转向地径直栽进了那一潭荒唐的池水之中。 年轻人的身体本就容易冲动,更不用提段文哲的服务意识很强。 单看外貌,男人斯文儒雅,是最典型的知识分子,任谁也不会将他往情欲、下流、色气的方向联想。 可他就是能做到用生涩而熟练、儒雅而迷离地姿态,弄得少年狼狈瘫倒在无尽的海水中,随波逐流。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是在最后一次回城的深夜。 十二月底的京市已经下起了大雪。 迷迭的光晕涌动在这座昂贵的城市中,汽车的嗡鸣、商城的播报音、机械链条的参差的滚动声,一切的一切,都象征着新时代的彻底降临。 与市中心的喧哗不同,偌大的别墅区是静谧而清雅的。 古木的窗外已是一片雪色婆娑、静冷幽深的模样,而屋内的浴室却散着潮湿橙黄的雾气。 淅淅沥沥的水声像是一场淋在人心上的细雨,它湿润、黏腻、不动声色,却不断挑动着室外人的理智。 算起来,这是江让第二次来段家老宅。 江让站在宽大的浴头下,任由温热的水液冲刷着他优越清瘦的身体。 热气逼人,少年的唇尖红盈盈的,煞是好看,他微微闭着眼,稍长几分的碎发颤巍巍的被水雾压向肩头。 潮湿的环境总能叫人回忆起一些难为情的画面。 江让忍不住的想起,当初他是如何在这栋老宅的大厅中勾引的段文哲。 老实说,日子过久了,人难免想到从前。 江让偶尔甚至忍不住怀念那段时光中羞涩沉郁、被他所牵引的段文哲。 明明看上去稳重、一本正经,可实际上他只是露出脊背,对方就呼吸大乱、乱了分寸…… 少年这抿唇想着,忽地听到玻璃门外传来一道轻轻的敲门声。 “阿让,我方才忘了给你换洗的衣服。” 江让眨了眨被温水晕湿的眼睫,声音稍稍放大:“文哲哥,你直接拿进来就好了。” 门外男人温和地低应了一声,随后便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江让以为对方放下衣裳便会离开,可脚步声并未远离,而是慢慢朝着水雾愈近了几分。 四溅的水汽为男人水亮的皮鞋雾上了一层磨砂的皮囊。 而对比强烈的,是少年赤裸的、泛着艳艳色泽的脚踝。 江让下意识地抬眸看去,那双隔着重重水雾的眼眸蕴着慌乱、不解……以及细微的羞涩,像是秋日微波的池塘。 少年水蜜桃似的脸颊多汁透粉,语调带着沙哑和不安:“文哲哥,你、你怎么……” 他的话是注定说不完的。 因为段文哲已经垂头吻住了他。 男人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西装裤,此时已经全然被雾水浸湿了,他宽大的指节不轻不重地扣住少年的肩膀,濡湿的唇正上下交叠地侵犯着他的爱人。 江让平日里很少自渎,他是个好好学生,精力全都花在了学习上。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i?f???ω???n?Ⅱ????Ⅱ?5???????м?则?为????寨?站?点 偶尔的几次,都是因为……哥哥。 他那可怜的、被喂了药的哥哥。 或许是察觉到少年的失神,段文哲扣住他的双手,温柔地将他按在浴室瓷砖边。 只是,即便有暖气与温水,瓷砖还是太冷了,几乎是皮肤接触到的瞬间,江让便浑身泛起了应激性的鸡皮疙瘩。 他想提起软化的精神去抵抗、拒绝,可段文哲的吻又落了下来。 这一次,男人的吻珍惜的落在他的额头。 少年抵抗的力道慢慢消散了。 喘息的音调像是傍晚池边摇曳的杂草,窸窸窣窣、昏昏沉沉。 当灼热舒服的吻落在颈侧的时候,江让已经分不清,那是压抑颤抖的是自己的呼吸,还是段文哲的安抚。 他的身体好像已经化作了一团甜腻柔软的奶油,而他的爱人则是迫不及待舔舐奶油的卷角山羊,混乱的浴室像是青青的草地,而他们,大约是一场人与兽的荒唐犯罪。 乌黑的长睫抖落无数水珠,江让感觉自己早已被对方的舌尖烹调得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想长大口唇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段文哲的手段花样很多,刚开始,他在这方面像是一位老派的绅士,亲吻前要询问少年的意见、粗鲁前要询问少年的意思,就连自己伏低做小的讨好都要看少年的脸色。 可如今,当他的舌尖、手指、皮肤摸清了江让的每一寸感触时,他终于放弃了绅士的虚伪做派。 男人跪在少年的面前,瘦白的儒士面颊交织着昳丽的色彩,棕眸中闪烁着饥饿的光芒。 他贪婪的像是伊甸园中毒蛇,用力地吞下独属于他的金苹果。 江让觉得自己要疯了,可他只能湿漉漉的靠着墙壁,微微仰头看向被擦出半面水光的玻璃窗。 雪已经停了,一轮皎白诡谲的月亮像是灯泡一般,挂在半空,冷冷注视着他。 浴室中的淋浴头也停了。 江让动了动眼皮,水液从水蒙蒙的眼眶中掉落。 段文哲也在发颤,他轻轻替怀中的少年擦拭,眼见爱人眼眶红殷殷的,沙哑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让忍不住掐了他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别问了。” 段文哲笑了,男人眼中闪烁着怪异的野心,他低声道:“浴室里太冷了,我怕你着凉,我们出去继续…好不好?” 江让轻轻嗯了一声,几乎是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他便感觉自己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阵地狼狈地转移到了床榻上。 江让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