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哲修长的脖颈,他已经有些缺氧似的晕乎了,只是在两人融为一体的前一瞬间,他忽地注意到了床对面的一抹光线。 江让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什么,他猛地推开段文哲,蹙眉有些不解地指着正对着床榻的摄像机,脸色难看道:“文哲哥,这是什么意思?” 段文哲并没有偷拍该有的尴尬反应,相反的,他揽住少年柔韧的细腰,语气带着几分轻哄道:“阿让,我喜欢记录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当然了,你如果不喜欢,我去关掉就好。” 江让眉头并未松开,他像是有些理解不了一般地盯着男人,眼眸锐利:“文哲哥,你这样是侵犯隐私权的,即便我们是情侣,你也不能这样做。” “并且,不说其他不好的影响,你甚至没有征求过我本人的意见,我很不喜欢别人这样不尊重我。” 段文哲唇角的笑容一滞,表情终于带了几分认真,他眉头下压几分,诚恳保证道:“阿让,我错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再也不拍了好么?我现在就去全部删掉然后关机。” 江让盯着他的动作,好半晌,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男人或许确实被少年的态度冷到了,接下来的动作都小心了不少。 江让并没有制止对方的动作,老实说,段文哲确实很会照顾他的感受,至少即便他作为下位者,感受到的也都是愉悦。 再者,都到这一步,哪有停下的道理。 少年轻轻闭上眼,感受着摇晃堆积的水液、快意,慢慢松开牙关,享受属于他们探索的蜜果。 …… 段玉成已经连续加班加了一个多月了,今天是他头一次回老宅。 穿着西装的男人垂着眼坐在大厅沙发边,眼睑下的青黑愈发明显,他修长的指节慢慢摩挲着手机,面上的表情冷漠而压迫。 就在一小时前,管家向他汇报,段文哲带江让回老宅了。 段玉成本想当做没听见,这一个月他都做得很好,他不看、不听、不想,好像他确实将那人放下了。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不知不觉的,渴望还是压弯了他的理智,它不停地绕在他耳畔蛊惑道:就去看一眼吧,看一眼就离开了。 就当是,为当初那段时日的错位画上一个句号。 段玉成闭上眼妥协了。 可事实上,哪怕他回来了,也根本见不到江让。 段文哲的控制欲已经愈发病态了,他似乎认定了江让,像是认主的狗一样,他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去接近少年。 不夸张的说,江让现在所处的世界,简直是由段文哲一力打造出来的玻璃罩。 所有看似不经意出现的人,哪怕是路人,也都是那个疯子安排好的。 段文哲分明已经试探了少年无数遍,可他还是没法安心。 或者说,只要他还活着、心脏还在跳,他这辈子就都没法安心。 段玉成闭了闭眼,他慢慢理顺衣袖,一步步朝着楼上走去。 段文哲的卧室在二楼,而段玉成的卧室在三楼,所以,他注定会路过那道隐晦半敞的卧室。 在走上最后一阶台阶时,段玉成听到了一道隐隐约约的、如轻绒般的喘息声。 灰白的指节慢慢攥紧,男人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指间的指环,手背泛出的青筋像是下一秒便会鼓胀逃出的怪物。 段玉成知道,段文哲是故意的。 他这个好弟弟在报复他。 面色阴冷的男人漠然垂目,他静谧的、像是一抹鬼魂般地站在黑洞洞的门缝间。 门内的暖光照在他漆黑的、银白的面颊上,形成一抹钢管般冰冷的纹路。 段玉成冷冷盯着床榻上漂亮的少年。 棕阴阴的眼像是狼犬的病眼,它恹恹地盯着那条蚌肉般的颤抖缠在男人腰间的小腿,随后,它又挪移开来,慢慢扫过羊乳少年水光的腰脊,最后定在那被男人欺凌得软红的臀部。 段玉成动了动喉结,他平静的想、罪孽的想: 段文哲和他是双胞胎,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无处不似,所以,江让攀在他身上的时候,也会这样颤抖,不是吗? 段玉成突然笑了一声。 很轻的一声,像是毒蛾扑动翅膀的声音。 他想,他们成功了,成功把他也逼疯了。 既然段文哲这个腐臭到变形的蟑螂都能拥有,凭什么他不行呢? 段家的基因果然罪孽深重,所以,到他们这代绝种,也是活该。 段玉成死死盯着少年面朝着门缝无声吐舌的痴态,他不敢在此刻推门,于是,男人只能努力地将自己的鼻子塞进来,闻一闻少年的味道。 总有一天,他会将鼻子连同唇舌一起塞进少年的身体中用力嗅闻。 第169章 理想主义利己男33 约莫在一月十号左右,哲法大学大一新闻系的期末考试才算是陆续结束。 江让向来听课认真,课堂笔记和重点都总结的相当到位。 相比起来,另外几个舍友便稍显懈怠了。是以,舍友们便纷纷找少年借笔记复习。 都是一个宿舍的,江让自然不会拒绝,甚至有空了还会主动帮他们预测真题,好巧不巧的,还真蒙准了几道大题。 几人考完后皆是满面春风,便起哄着提议年底一起出去聚个餐,对少年表示感谢。 江让也没有推辞,于是几人当晚便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 期间舍友还特意问了少年要不要带上对象一起聚餐,江让拒绝了,只说段文哲最近比较忙,赶不上场。 这确实是个原因,但也不止是这个原因。 江让觉得,这段时间,他和段文哲实在太过亲密了。 可以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却睡觉的时间,他和男友几乎就不曾分开过。 期间有一段时间,段文哲甚至和他一起挤在宿舍那张小床上同吃同住了好几天。 虽然当时舍友们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江让实在觉得有些失了分寸了。 实际上,少年从来都不是将感情视作人生核心的人,从始至终,他都有一套自己严格的对于未来道路的规划。 他需要去攀登的高峰太多了,以至于,触手可及的爱情便成了沿途休憩的风景。 他可以偶尔去欣赏风景,却绝不会迷失在其中。 江让认为,情侣是需要各自的空间的。 他们可以亲密地拥在一起享受片刻的甜蜜,但更多的时候,他们需要适当的距离去保持新鲜感、朦胧感和神秘感。 这应该也是感情恒久的保鲜剂。 所以,当段文哲开始表现过了度的占有欲的时候,江让便会自主地去保持适当的距离。 好在段文哲是个聪明人,两人倒也没有真正红过脸。 快要到除夕了,街道两旁逐渐摆上了年货摊位,红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