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全都指着一门手艺吃饭,仙师,您可救救我们吧。” 就在这时,季闻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目光炯炯地看向顾淮山:“那些被害死的家仆,是寻常家仆,还是跟着你做傀儡面具的帮手?” 顾淮山忽然像被扼住了咽喉一般:“这……” 沈淮夜有些不耐:“有什么不可说的?要命不要?” 顾淮山看着沈淮夜颇不好相与的模样,咽了咽口水:“是给我做傀儡面具的帮手。” 季闻意验证了心里的猜测。 金朔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无缘无故地被害,而是与傀儡面具有关。你那面具难道是金子做的?” 一旁管家忿忿不平:“说是金子做的也不为过了,宫中的娘娘喜欢,顾家每年进贡,连带着香料也水涨船高,别人自然眼红,对我们下手,也不足为奇,只是手段太狠辣了些!” 管家满腔不平,顾淮山沉默不语,季闻意心中思忖:【说来说去,还是与傀儡面具和那名叫相思醉的香料有关,难道宫中进贡是那么容易的?我来看看——】 【嗯?宫中那位丽妃娘娘擅跳傀儡戏,本来在宫中默默无闻,自从在皇帝面前跳了一出傀儡戏,皇帝爱不释手,欲罢不能,天天在丽妃宫中流连忘返。】 【那相思醉功不可没啊。】 顾淮山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恐怕就是如此,有歹人盯上了顾家这块肥肉,想方设法地要作恶,仙师,您千万要救救我呀。” 沈淮夜扫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季闻意,点点头:“也好,今晚我在此守着,不会让阴灵有得逞之机。” 顾淮山千恩万谢。 顾淮山走后,几人回到小院中,沈淮夜让管家拿来两把铁锹,示意季闻意和金朔。 季闻意不明所以:“师尊,铁锹拿来做什么?” 沈淮夜脸上展开一抹轻笑,慢条斯理道:“挖坟。” 季闻意和金朔顿时面面相觑,都在对方脸上看见了惊恐。 “挖坟?”季闻意咽了咽口水,“挖什么坟?” 沈淮夜:“那些落水女子的坟。” 【不,不要啊!】 季闻意叫苦不迭:“一定要去吗?” 沈淮夜道:“今晚我要在顾家守着,你们二人一同前去。” 抗议无效,季闻意只好忧心忡忡地拿过铁锹,又忍不住问沈淮夜:“师尊,万一徒弟挖坟的时候出了事……” 沈淮夜轻柔笑道:“记得把自己装进瓮里,为师会给你收尸。” 季闻意一哽,满脸哭丧。 终于到了晚上。 季闻意和金朔扛着铁锹,从顾家后门溜出,深更半夜,天边一轮残月。野风阵阵,两人在月光照耀下到了一处坟岗,一个个坟包,没有立碑,伫立在荒郊野外,莫名凄凉和诡异。 季闻意数了数,总共有十一个,他揉了揉手腕,有些绝望。 这得挖到什么时候啊? 阴风阵阵,草丛里传来一声响动,季闻意心里一紧,身旁的金朔却突然鬼哭狼嚎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堂堂金家少主,平日里眼高于顶,从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竟然被一点动静弄得满地乱窜,最后贴到了季闻意身边,浑身还在轻轻打摆子。 季闻意很诧异:“你不是出身玄门世家,怎么还怕鬼?” 金朔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四下看着周围野坟野草,刚才那处响动的草丛溜过一只硕大的老鼠,瞬间钻进地下的洞中。金朔松了一口气,撒开了抓着季闻意的手,浑身上下一张嘴:“怕鬼怎么了,怕鬼不行啊!” 季闻意估计了一下工作量:“行行行,先干活吧。” 其实撬别人坟这件事,季闻意也是头一次干,毕竟太缺德。不过是沈淮夜吩咐的,自然有他的用意。季闻意大概知晓这里的坟埋着那些相似桥上枉死的姑娘,他冲着坟说了一句“莫怪”,用力将铁锹扎进干结的泥土,挖出一道浅坑。 两人扛着铁锹,沉默地开挖,夜风阵阵,天上月亮蒙上淡淡的云彩,只有两人越来越狼狈的喘息声。连挖了三口棺,两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两人将铁锹扔到一旁,坐在地上休息。 金朔一身尘土,望着刨出的三口棺材,神情沧桑:“还以为跟着尊上出来历练会斩杀最厉害的怪物,谁想竟然深更半夜来挖坟。” 难得心平气和地相处,虽然两人各自看对方都有些不顺眼,不过眼下一起挖过坟的交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季闻意问他:“那你们玄门世家平时干什么呢?” 一提这个,金朔又有力气了:“给人看风水,布宅子,除阴灵,扫鬼怪。能让我们金家出面的,都是非同一般的人,就连京城皇宫,也请我父亲出山过好几次。” 金朔望了望天上的云彩:“父亲要是知道我半夜挖了别人的坟,肯定会不高兴的。” 金朔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沦落风尘,若是有根烟,恐怕他能抽成老烟枪。 两人又休息片刻,将坟全刨了,其中多亏金朔的灵力,才能挖得这么快。 季闻意感激道:“你灵力高强,挖坟挖的真快啊。” 金朔一脸崩溃:“闭嘴啊,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十一座坟全被刨了,季闻意和金朔累瘫了。两人躺在坟堆里,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两人静静躺着,季闻意大口喘着气,金朔难得没有呛他。 “开棺吗?” “开吧。” 季闻意拍了拍刨坟的尘土,和金朔合力开了一口棺。“吱呀”一声,棺材改呗掀开,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时,两人吓了一跳,尤其是金朔,简直魂飞魄散。 棺材里躺着的姑娘,栩栩如生,没有一丝腐烂,和活着的时候看不出半分两样,连腐烂的气息都没有。更让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尸身脸上都戴着面具。上挑妩媚的狐狸眼,染上鲜血一般的微笑红唇尤其显得诡异。 金朔脸色急剧苍白:“这是什么!” 其实季闻意也怕的要命,沈淮夜又不在,他摸了摸怀里的小瓮,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他随时准备把自己装进去。 “都是相思桥上落水枉死的姑娘。”季闻意将前因后果简单地和金朔解释了一遍,谁想到金朔脸色更白了。 “这也太离奇了,”金朔哪里还有半分目高于顶的模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季闻意后面,一双眼睛里惊慌警惕:“现在要干什么?” “把面具掀开。” “谁……谁掀?” 季闻意突然就起了坏心眼:“金公子身份高贵,灵力高深,当然是金公子来掀。” 金朔顿时跳开:“我不!我不!” 季闻意故作为难:“那怎么办?” 金朔咬牙:“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