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裴砚的衣柜里翻出了一件连帽卫衣,一股脑地就往脑袋上套了下去,头顶两片柔软的耳朵都在他的暴力操作下被压得东倒西歪,随后又迅速回弹。
裴砚的身量和他差了许多,宽大的卫衣套在身上,硬生生地穿出了一种男友衬衫的奇妙感觉。卫衣的下摆正好压住了尾巴根,蓬松的尾巴不满地晃了晃,就只能往腿缝里钻。
老实说,陆聿宁其实不是很想挂空挡,但真要让他穿别人穿过的内裤,他心里的那道坎是半点也迈不过去
于是他只能重新开了好几个柜门和抽屉,终于翻出了一条崭新的内裤穿上。
虽然由于尺码的问题,无论是腰身还是裤腿都有些奇异的漏风感。
姓裴的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陆聿宁刚碎碎念了一句,正要抬腿去套那条依旧不合身的牛仔裤,就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发烫的热气,后颈的皮肤都密密麻麻地起了鸡皮疙瘩。
他猛地转过头,吓得整个人都僵硬了。
裴砚?
原本应该躺在那间恐怖痛屋中艰难地度过自己易感期的alpha,此刻正站在卧室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头上的耳朵。
单脚站立的时间太久,陆聿宁平衡不了地晃动了几下,一脚踩下了刚穿到膝盖的裤子。
不是,你听我解释陆聿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先把裤子穿好,还是该把自己脑袋上和屁股后存在感分外明显的猫耳和尾巴遮住,六神无主地左扯右挡,反而把整个人弄得更加一团糟。
可没等他说完,裴砚就迅速走上前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另一只手,轻轻地在他的鼻梁上点了一下。
他的手烫得像块过了油的铁,陆聿宁不太自然地闭了闭眼睛。
你要干什么?他喊道。
裴砚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在他的家里见到这样一副场景。
卫衣松散的领口挡不住陆聿宁精致的锁骨,屋外泄进的一丝阳光在上面流转出一层旖旎的蜜色。身后的尾巴不安地在半空中颤了又晃,尾巴尖的小绒毛被风吹出一点可爱的弧度。
陆聿宁的腿很漂亮,又长又直,尤其是在打歌服包裹之下,踩在音响上的时候,大腿上的肌肉会绷得很紧,就如同蓄势待发的弓。
耳朵,对,还有耳朵。
裴砚不受控制地抬手,两根手指捏着它摩挲了一下,陆聿宁立刻便缩了脖子,震怒一般地拍开他的手。
很痛。
但比起还在作乱的腺体,和咆哮的血液,这点感觉都不算什么。
你的易感期还没结束,离我远点。陆聿宁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嫌弃困在他脚踝的裤子麻烦,他索性两条腿都挣脱了出来,把它踢到了一边,你现在最好是乖乖地回到那间屋子里,裴砚。
那双眼睛警惕地看着裴砚,可后者恍若未觉地开了口,声音很沉: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陆聿宁的眼尾挑了挑,给了他一个你是傻子吗的眼神。
现在回你了,我知道了,知道你要参演《剑回》,知道你要和我一起拍戏,够了吗?陆聿宁说着,就要把他往外面赶,你快点回去,我真的不想再吸你的信息素了。
熏得陆聿宁都有些难受了,后颈的皮肉一阵一阵地开始发烫。
明明从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为什么没有来?裴砚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又往前靠近了一步,为什么你生了什么病,只有江临舟知道?
裴砚的脸在陆聿宁的眼前骤然放大,掉落在额前的一缕头发平白给他添了几分脆弱的稚气。
但陆聿宁根本不想关注这些,他想往左走,裴砚就往右边偏了一步,他又想往右绕开,裴砚便迅速跟上。
陆聿宁心头的火噌噌地往上窜,他索性一把别过裴砚的肩,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卧室外走,还不忘去捡那条被他踹到一边的裤子。
哪里来的为什么,你看我这副样子是不懂为什么吗?陆聿宁扯着裤脚一甩,我他么的在你家做了
话音未落,他的腰甚至还没直起来,裴砚就毫无预兆地撞了上来。
他所有的声音都被撞散了,连骨头都要一起散了。
嘶陆聿宁往前踉跄了几步,和裴砚一同摔在了他的床上,你又要干什么!
裴砚压在他的身上,粗重的呼吸扑洒在颈窝,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从他的腺体中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顷刻之间便将二人牢牢包裹。
陆聿宁反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骂道:你重死了知不知道,起开啊!
谁想裴砚的手臂收紧,手掌按在他的小腹上,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前胸贴着后背,近乎严丝合缝。
陆聿宁能感受到粗糙的布料正挤进自己的大腿间,连带还要压着他的尾巴,叫他作痛地喊了一声,连连在裴砚的胳膊上重重地锤了好几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