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聿宁浑身绷紧,像是受惊的野猫,耳尖染上了极浅的红。
但他咬着牙,冷着脸,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空间太小,气味很浓。
陆聿宁身上那点清淡的香水味在这狭小的衣柜里几乎被催熟了,香气湿热,带着压抑又隐忍的甜味,让裴砚心里躁得厉害。
他半眯着眼,像是醉在了这种窒息的甜意里,突然抬手,拇指抵住陆聿宁的唇。
裴砚你个混蛋!
把手拿开,不要碰我!
陆聿宁呼吸急促,眼底浮着怒意,腰身却因为本能地避让,在裴砚的掌心里微微发颤。
裴砚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他手指勾着陆聿宁的下唇,肆意地摩挲,眼眸里晦暗难明。
空气里的热度越来越浓稠,仿佛随时会燃烧成火。
就在陆聿宁的耐性濒临极限,正要一拳挥出去时,衣柜门猛地被人拉开
灯光刺目地洒了进来。
裴砚半抱着陆聿宁,姿势亲密得暧昧。后者的脸上浮着薄红,鼻梁上那颗小痣清晰得几乎在发光,精心打理的头发被汗水蒸得狼狈地贴在额上,眼里浮着一层潋滟的水光,看起来脆弱又倔强,单是看他一眼,仿佛就能涌现出无数的浮想联翩。
梦境破碎的那一刻,裴砚有些遗憾地想:好可惜,这次还是没能舔到。
沙发上的陆聿宁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卷成一团。
他不是容易醉酒的类型,有时候为了追求舞台表演的质感,他还会刻意在上台前喝上几口酒调动状态。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两口花雕放倒。
酒味、信息素、房间里闷热潮湿的气息,都化作了一团黏腻厚重的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一阵一阵地发烫,又倏忽冷得发颤,仿佛被按进了一场无休止的梦魇中。
他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下一秒,一股更加猛烈的眩晕感便席卷而来。
陆聿宁在天旋地转中跌下了沙发。
咚地一声,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等到他从剧烈的麻痹感挣扎出来时,整个人正大汗淋漓地蜷缩在地毯上,浑身光裸,呼吸炙热又急促。
过了好一会,陆聿宁才在并不清明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
手。
不是毛茸茸的猫爪子,是属于人的、光裸的、白净的、长着薄茧的手。
他变回人了!
我靠!他小声骂了一句,听到熟悉的声音说着熟悉的语言,陆聿宁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撑着沙发半跪想要起身,却被一阵虚软的力道打着跌回地上。陆聿宁低头一看,身上果然什么都没穿,白皙的皮肤上还沾染了异样的绯红。
周围弥漫着裴砚的信息素味道,隐约还有酒香残留,空气燥得要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回人形,但这无疑是上天赐给他的绝妙机会!
陆聿宁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扇半掩着的房门,决定先去裴砚的卧室里给自己找身衣服。
可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动作,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尾巴!
陆聿宁反手往身后一摸
他的尾巴怎么还在!?
一条炸得像鸡毛掸子似的尾巴从尾椎骨延伸出来,正垂在他光裸的大腿后方,每一根绒毛蹭过皮肤时都会带来异样的痒。
陆聿宁愤恼地抓着它揉搓了几下,然后就发现了另一件恐怖的事
他的耳朵也还在!
怎么会这样?
他能完完整整地变成猫,现在却不能完完整整地变回人了吗?
陆聿宁翻着裴砚的衣柜,大脑混乱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