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聿宁窝在裴砚卧室的床角, 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被子上。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时不时地还夹杂着几声低哑的哼唱。
陆聿宁耳朵一抖,越听越烦躁。
要不是因为这几天的沙发睡得实在不得劲, 加上裴砚苦苦恳求,仿佛他不答应就随时准备委屈着发疯, 陆聿宁也不会勉为其难地出现在这里。
他一边期许着江临舟能够顺利地帮他在南山庙前找到那只橘猫,一边计划如果裴砚半夜再发疯他就一脚把他踹一下床。
不久, 水声停了,猫竖起的耳朵随着脚步声的方向移动,直到浴室门打开,裴砚出现在卧室门口,陆聿宁的瞳孔骤然放大
裴砚湿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锁骨一路滑落到腹肌的沟壑里,他光着上身, 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他边擦着头发边往床边走, 低头时额发滴落的水珠正巧砸在了陆聿宁的脑袋上。
!!
陆聿宁见他就要上手解开浴巾, 吓得慌忙调转脑袋, 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落在外面的尾巴炸成了扫帚,还因为主人此刻的情绪忿忿地在床上砸了两下。
喵嗷!!你他么的能不能穿件衣服!
裴砚倒是神色自若,似乎对猫的暴躁毫无察觉。他解开浴巾丢到一边,慢条斯理地换上睡裤,随后便掀开被子,动作熟练地把压在上面的陆聿宁给卷了起来。
他手上的手环已经被摘了下来,此刻, 不受压抑的信息素扩散,在房间内肆意侵占。但不同于易感期时的那般高攻击性,弥散在空气里的冷杉薄荷倒像是从山里吹来的风, 并不让人难受。
却仍旧让猫心烦。
陆聿宁在被子里挣扎了两下,刚刚把困住他的东西们踢开,就被裴砚捞着塞进了被窝里。
四只爪子触碰到的依旧是光裸的皮肤,陆聿宁的眼珠在被窝里的黑暗环境中僵硬地转了一圈,然后便开始拼命蹬着后腿想要逃出裴砚的控制。
喵嗷!!!狮子猫圆滚滚的脑袋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陆聿宁龇牙咧嘴地冲着裴砚吼了一声。
放我出去,狗东西!
他就知道裴砚不会安分!
可裴砚非但没有理会他的抗议,反而还装模做样地说道:怎么会有小猫不喜欢大猫窝呢?
他的语气可以称得上促狭,但落在陆聿宁耳朵里则被理解成了十足十地挑衅。陆聿宁心想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即就蹬着后腿奋力一踹
嘶裴砚骤然倒吸一口气,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连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
陆聿宁得意的情绪还没起来,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踩到的好像是哪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他吓得慌忙挪开了爪子,整只猫都僵成了一尊雕像。
什么东西?
他是谁,他在哪?
然而裴砚只是低头喘了一会,忽然冷不丁地笑出声来:小色猫。
嗷嗷嗷!!你放屁!谁是色猫,你个傻狗!
哎,裴砚懒懒地叹了口气,把他翻了个身,用两条胳膊压在怀里,踹完我又想跑,这么不讲理?
陆聿宁掰不开环着自己的手臂,被他禁锢着动也动不了,气得飞机耳都炸了出来。
但裴砚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概是怕真把猫逗生气了,于是懒洋洋地搂着猫躺了下去。
今天好累。裴砚贴着他的耳朵,轻飘飘地说,拍了三组造型,我现在都有些困了。
陆聿宁喵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关我屁事?
被迫贴着的那具身体散发着沐浴露和冷杉薄荷信息素的冷淡气息,陆聿宁浑身紧绷得像是弓弦,连胡须都在颤抖。
而裴砚却像是满足般地舒了一口气,把头埋在他的颈边,闭上眼睛。
你有看到图透吗?裴砚低低呢喃着,你应该和朋友玩得很开心这次你是真的只能和我穿情侣装了。
陆聿宁怀疑他把脑子都困傻了,居然已经开始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