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蔚宁笑笑说:“不打紧,杨医官说了,我也闲着没事干,你们随意使唤!”
尽管今日还是休沐,可大家都知道休沐的时候正是杨医官和其他太医局大夫坐诊的日子,所以病患比平常要翻一翻。洛蔚宁想到自己既然来了,便哪里需要就钻哪去,好减轻医馆的压力。
老妪坐在柜台前,慢手慢脚地给药材打包装,看了看洛蔚宁,脸上堆起满意的笑容,“倘若天下男子都像洛营长一样就好了!”
说完她把包好的药递给面前的病患家人。
小伙计也道:“可不是嘛,喜欢咱们杨医官的男子多去了,从没见他们放下身段来为善堂走走的,更别提像洛营长一样忙前忙后了。”
老妪和伙计不由得想到了秦扬,那个步帅之子,据说是杨医官未来的夫婿,可不曾在为善堂出现过,连杨医官休沐的机会也不好好把握,也难怪杨医官看洛营长的眼神都不一样。
洛蔚宁被夸赞,喜滋滋地笑着,杵药的动作都快了几拍,丝毫不谦虚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自己不是男子,可听他们说来,她可是对巺子最好的人,怪不得巺子接受了她!
将近晌午,洛蔚宁该忙的都忙完了,杨晞的看诊房还有几个病患等候,她不好打扰,便在为善堂后院里闲逛。从大堂往里走一重院子,院子中间露天的场地晒药材,四面有连通的长廊,东边是杨晞的看诊房,西边有几个屋子用作接待病症较重,不能坐立的病患。
其中开了一座院门,洛蔚宁从这个院门穿过,便来到另一重院子。
霎时间,浓烈的药材味扑入鼻子,屋顶上的烟囱升腾起浓浓的白烟。她环视院子四面的屋子,屋子大门敞开,可以看到里面是熬药的厨房以及炮制膏药和药丸的地方。
匆匆离开了这个院子,往后面的院子去,那里比较安静,中间栽种了花草树木,是为善堂伙计居住、膳食的地方。等杨晞忙完,就会来此处和她一起用午饭。
洛蔚宁百无聊赖地站在食堂外面,目光到处游荡,忽然瞧见对面有一条长廊,两边栽满竹树,树影阴翳。
她走到长廊入口,好奇的目光看向里头,发现里面甚为昏暗,看起来鲜少有人走动,完全没发现旁边挂着一个木牌,上书“閒人勿入”,在好奇心驱动下,她踏进了入口,沿着昏暗的长廊一直往里走。
长廊两边挂着几个灯笼,但白天有些许幽光从竹叶缝隙透进来,便没点燃灯笼。走了四五十步,终于到达尽头,竟是一扇石门。
石门右边镶嵌着一只铜制虎头,龇牙咧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洛蔚宁感到不寒而栗。
“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喃喃地道。
推了推石门,一动不动。
忽然,她看到虎头下有处凹陷的地方,长方形状,还没巴掌大小。好奇心驱使,她一边思索着,一边抬起右手触摸在那片凹陷上。
这大概是一扇机关石门,这块长方形的凹陷就像是放钥匙的地方,这位置的大小,好像有点眼熟。
“阿宁!”
杨晞急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洛蔚宁吓得倏然回过身去,一袭淡蓝的身影立在幽暗中。
“巺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
洛蔚宁分明听出杨晞的话音紧张略带愠怒。
洛蔚宁笑了笑,说:“我在外面等你吃饭,忽然看到这长廊的入口,好像很神秘似的,就忍不住进来瞧瞧。”
杨晞瞥了一眼那虎头下安放钥匙的机关,只要打开那扇石门,暗府的一切便暴露在洛蔚宁面前了,所幸她也不知道机关隐藏的玄机,也没起疑心,遂暗自松了口气,恢复温柔的样子,“里面只是我收藏经书,研究学问的地方,枯燥得很。”
“原来如此。”
“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两人到食堂打了饭菜,然后到杨晞的休息房,面对面坐在桌子前吃饭。
饭菜简单,只有两肉一菜,洛蔚宁饿了一上午,此时大口扒饭,吃得津津有味。
杨晞见状,连忙在她碗里多夹了两块鱼肉,“明日就要回军营了,你多吃点。”
得到关心的洛蔚宁笑得很开心,“谢谢巺子。”忽然又道,“以前来为善堂都没吃过鱼,今天这么巧又吃上鱼了?”
杨晞低头吃着,夹饭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抿嘴一笑。
她不会告诉洛蔚宁,今天吃上鱼并非碰巧,而是她知道她喜欢吃鱼,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只回了一句,“喜欢就多吃点!”
洛蔚宁吃着,脑袋瓜不知又想去了哪里,喃喃道:“为善堂……为善堂,为什么起名叫为善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