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廊上的杨晞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二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柳澈继续道:“有呀,虽然你的官不是科举考来的,可武将也是官呀,将军你得履行诺言!”
洛蔚宁心里发慌,蹙着眉头回忆起来,当年她们谈话的细节她几乎全忘了,可她明知自己女儿身,不可能会许下这样的承诺的。
她的头摇得似个拨浪鼓,又道:“不可能,你一定记错了。”
“我没忘,我心仪于你,你的一言一语我都记得。”柳澈忽然又装作生气,“我明白了,你是到汴京后遇上了家世更好的杨医官,所以想抛弃我?”
“我……”洛蔚宁百口莫辩,再次陷入了思索,心想,自从七岁那年遇上杨晞,她的心里就只有她,与柳澈只是逢场作戏讨一些盘缠,绝对不可能许下终生。要是对资助她盘缠的小娘子都这么说,她得娶多少个?
“我一定没说过。”她很确定地道。
柳澈哼了一声,猛地站起来,背对着洛蔚宁,露出清高冷傲的样子,“好吧,既然洛将军不愿履行承诺,柳某也不强人所难,一片芳心就当是喂了狗吧!只是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一心归附于你,没想到终究是看走眼了!”
“这……”
杨晞深知柳澈性格古灵精怪,但这次看起来十分认真,不像玩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阿宁,你到底有没有说过?”
听到杨晞的声音,洛蔚宁身体剧烈震悚了一下,跳似的站起来,椅子也砰的一声翻倒在地。当她抬头的时候杨晞已经走到她面前了,“巺子,你怎么来了?”
杨晞认为她为什么来无关紧要,又道:“柳军师说得话可是真的?”
她听过太多负心郎的故事了,上京赶考的书生家中有发妻或是路上遇上情投意合的女子,许诺定下终身,金榜题名后被官家娘子相中,书生便为了功名利禄,恬不知耻地违背诺言。
尽管洛蔚宁当时是女扮男装行骗讨生活,但为了那几两银子任意定下终身,的确很让她失望。她难以相信洛蔚宁是这样的人,更不能接受自己是那个仗势欺人的世家女子。
“巺子,你听我解释。”洛蔚宁牵着杨晞的手。
杨晞的眼中布满失望和痛楚,“好,那你告诉我,你当年上京到底骗过多少个女子?”
洛蔚宁想了想,为难又害怕,但既然杨晞问起,她总不能隐瞒,吞吞吐吐道:“加……加上公主,一共……二十四个。”
最后那个数字,她的声音细如蚊蝇,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看杨晞的反应。
“二……二十四个?”
杨晞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白了,当即甩开洛蔚宁,扭头就走。
“巺子!巺子……”洛蔚宁慌忙追上去。
柳澈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终于憋不住哈哈笑了出声,这两人敢肆意拿捏她,看她不给点教训?且看她们怎么收场吧!
……
洛蔚宁追到杨晞的居所却被拒之门外,一整天都没见过她。听暗香说,她回去后难过得哭了一会,然后便去了伤兵营,半天下来都冷着脸一声不吭,强制自己把心思用在诊治伤兵上。
到了晚上洛蔚宁依然见不着人,坐在居所愁眉苦脸的,她左手撑着桌子,托着腮,苦苦地想该怎么向杨晞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超靖也听闻了白天的事情,来到门外,“宁哥。”
“阿靖你来了,赶紧坐!”洛蔚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挥手招呼李超靖进来。
“白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李超靖坐下就道。
洛蔚宁问:“那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宁哥,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对柳军师许过那样的承诺?”
这个问题,洛蔚宁一开始还有些怀疑的,但后来又想了大半天,如今非常确定自己没对杨晞以外任何女子许过终身。
“那我相信你,宁哥。那柳澈狡猾多端,肯定是在乱说整蛊你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超靖摇头,猜测可能是洛蔚宁得罪她了。
“既然我都愿意相信你,以杨医官对你的了解,你再解释解释,相信她也一定会信你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