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有什么趣事快拿出来分享。”
“我?过得超爽!对了,从安做了一副校花扑克牌。”
当纪宥霖了然地点头时,又有了几分当年十八岁少年的影子。
“这样。我知道了。”
其实和纪宥霖以为的也不太一样。扑克牌上的女孩子都是很可爱很漂亮的高中女生,但没有一个人能令危从安心跳加速,爱意萌动。
直到几乎全班女生一起,推了他一把。
起哄是爱情的开始。先是各种流言传起来说他和梅花七是天生一对,好事者说的是有鼻子有眼,传到最后甚至说他们有三世姻缘,凭着锁骨下一颗黑痣就能相认。
谣言猖狂到这种程度,危从安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一番调查发现谣言的源头就是梅花七。
他问她:“造谣很有趣吗。”
“啊?不是造谣呀。”梅花七解开校服扣子,抓着领子往下一扯:“你看,我真的有一颗痣,和你的痣长在一模一样的地方。可是我并没有说前世姻缘那种话。”
其实梅花七生得很娇俏。圆圆的眼睛,小小的脸蛋,羞红了脸的样子简直是少女最可爱的模样。她是对危从安有好感,但危从安只觉得很不舒服,然后又陷入了一种熟悉的,深深的厌倦之中。
这次他不想被这种情绪控制。他看见她桌面上放着一本奇幻漫画书,便拿起来,翻了两页。
“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
两天后危从安把书还给了梅花七。梅花七接过书的时候感觉内页不平,翻开一看,原来夹着一条细细的黑水晶手链。
“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
梅花七一张俏面立刻红过耳根。
她戴上手链,从此再也没有取下来。
危从安和梅花七的初恋,是那种互相借学习笔记,请对方喝汽水吃点心,一起参加课外活动,周末发几条短信的情窦初开。他们约着逛过三次街,接着吃饭,接着看电影,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手互相碰了一下,已经是最大尺度。
两人成绩都还不错,没有受到早恋影响。就连老师知道了都调侃:“如果每场早恋都是这样,我们也不用担心了。现在很多孩子,没有去天台吹过风,没有为对方淋过雨,就不算谈过恋爱——这种思想很幼稚。”
梅花七确实不是个高需求女友,相反她很会自己找乐子。偶有一次考到了满分,她神秘地对危从安说:“其实我已经重生过一次。我从二十年后穿越而来。所以考这种卷子一点难度也没有。”
过一会儿她问危从安:“你不好奇自己二十年后什么样吗。”
“不好奇。”
又是一天早自修,她问刚刚走进教室的危从安:“要是我告诉你,我困在了这一天怎么办。这一天已经循环了三百多遍了。你相信吗?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过一会儿她问危从安:“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一天会发生什么?还有这一天结束后,会不会有新的一天?”
“不想知道。”
危从安和梅花七就这样平铺直叙地相处着。很快格陵进入了饱和湿度的梅雨季节。学生们抱怨了好多次篮球场的地板湿滑,后来才知道新建的室内体育馆是填湖而成,湿气从深处泛上来,可不是整个场地都干不了吗。
很快学校给体育馆添置了抽湿机。但大家还都盼着能有一场淋漓的大雨带走烦人气候。
“哦,下雨了。”一次晚自习后,梅花七望着狂风乱作,倾泻如注的窗外,托腮发愁,“我没带伞。”
“你拿我的伞回去。我和戚具宁一起走。”
“又是他。你能不能送我回寝室。”
“也行。”
走到半路,梅花七停住。
“怎么?”
“伞柄。”她呐呐。
“伞柄怎么了。”
“我淋了雨可是会变成美人鱼哦。”
危从安紧紧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