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琪是g,我是h啊,那不就是她了吗?”
“对。”
危从安重又躺下去,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他听见了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她弯着腰,一双眼睛正在他下巴上流连。
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嘘。”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更贴近了一些,“你脖子上有一只虫子,隐翅虫。在喉结那里。”
她这么一说,他确实觉得那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伸手就要拍;她赶紧拦住:“你可千万别动,更不能打它。这虫子可坏了,毒素沾到皮肤上就会过敏红肿,很痛的。我每年都会中招,有经验。”
她专心地盯着那只虫子,吹了两下气,想把它吓走。
她在干什么?
危从安伸手想把她推到一边去。
“别动别动。我帮你抓走它。”
他突然觉得不对。
“你站那么远,怎么会看到我脖子上有虫子?”
“呃……我刚悄悄走过来想使劲儿推你一把,最好把你推下去——嘘!”她轻声道,“你别说话了行吗?你一说话喉结就上下动。如果它在你身上到处跑的话,你就惨了。它爬过的地方也会不舒服的。”
她一边盯着那只虫子,一边去摸口袋里有没有纸巾——哎呀,唯一一张纸巾刚才给他了。她皱了皱眉,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把虫子拈起来。
“好了——哎呀!”
她叫了起来,原来虫子被她不小心给捏破了。她拼命甩着手,逃也似地往好朋友的方向奔去求救。
“力达力达力达,快快快,我要洗手我要洗手我要洗手!”
第二天下午上课时,休假在家的戚具宁给危从安发了条短信:“老邓布置的论文帮我提交一份。”
“少为帮你交过了。”
“他写的稀烂!快,我知道你一般都会做两份不同观点的作业。”
危从安用戚具宁的账号登陆学校网站交了作业,又打开校花投票页面。
他自己的票早就投给了戚具宁。戚具宁自己还没投票。
他将网页拉到最下面。最后两名还是顾家琪和贺美娜,一左一右,每人两票。与大小鬼一骑绝尘的五百多票相比真是可怜。
两个女孩子穿着同样的校服,一个短发,一个长发,一个嘟嘴,一个微笑,一个可爱,一个温柔。
天哪。她哪里和温柔扯得上关系。
他今天午间见到她了。她和她那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力达在二楼的露台上吃着饭。
不知道为什么是好朋友自己吃一口,然后又喂她一口,十分亲昵,看得他目瞪口呆。
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笑得花枝乱颤,又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他看见她右手拇指和食指涂着黑色药膏。
他拍下顾家琪和贺美娜的参选照片发给戚具宁。
“你选谁。”
戚具宁很快回复。
“胸大那个。”
“我不知道谁胸大。”
“那你总知道我放哪边吧。”
“滚。不知道。”
“左边。”
那就没办法了。
离投票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危从安把戚具宁的票投给了顾家琪。
可是点击确认之后,却是贺美娜多了一票。
他不知道是应该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怀疑自己的手,或者怀疑自己的心,反复刷新页面,还是贺美娜三票,顾家琪两票。
时间到了。
她以一票的微弱优势成为了方块三。
他把键盘一推,鼠标一扔,气得起身就走。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凡与她有关,他都想不明白——她喜欢的是itoy出品的美娜娃娃;她收下了他去买的《玉女心经》;她是丛静写作班第一届也是唯一一届的学员;他帮她遮雨;她帮他捉虫;她会做他最爱吃的丝瓜面;他找到了9062n87的分子结构简式,设计了她的生日t恤;她是除了妈妈和死党之外,第三个和他走完自由之路的人。
可她偏偏不是他的。
永远也不是。
贺美娜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