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我这两天要留在格陵等消息。”
“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会不会已经是贺老师了?”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天去摩天轮的路上,他开玩笑地喊她贺老师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吧。
“我相信等你回来的时候,维特鲁威一定会好过一点。”她伸出双手,捧住他微凉的脸颊,“我们都要顺顺利利的。”
“会的。你会顺利,我会好运。因为我有你——送的转运钥匙扣。”他紧了紧环在她纤腰上的一对手臂,“我回来的时候,你去机场接我好不好。我叫司机去接你。我想第一时间看到你。”
“好。”她答应得很爽快。
“还有我刚才的提议。不要拒绝得那么快。再考虑一下。”
“不好。”她拒绝得也很干脆。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失落。
“没关系。我等你。”
车开出去还没有多远,手机提示贺美娜“anna”上传了新照片。
仿佛知道她会有些寂寞,所以他上传了新照片来陪她。
第一张是在格致大讲堂,刚才她演讲时拍的。从他所在的后排看过来,一个纤弱的,笔直的身影。
第二张的拍摄背景也是一个类似于演讲大厅的地方,但不是格致大讲堂。她有些疑惑地放大了来看照片中心的两个人,突然发现那是她去年生日那天,在df中心与michael交谈,也是一个纤弱的,笔直的身影。
从过去到现在,这个纤弱的,笔直的身影在危从安眼里,就像一棵深植于广袤大地的木棉一样,在如洗碧空之下,挺拔而自由。
她有些惊讶,他居然私藏着这样一张照片,随即会心一笑,继续往下看。
第三张是在车上,她双手抱胸,看着窗外,佯怒的侧影。
第四张也是在车上,是去摩天轮那天她开车回家,认真的侧脸。
第五张是在斯蒂尔,他伸长了手臂拍摄的合影。两人举着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的咖啡杯,笑得很开心。
真不愧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管远景还是近景,侧面,正面,单人,合影,危从安总是能把贺美娜拍得很好看。
最后一张是他们中学时的学生登记照拼在一起。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中学时的登记照。他拍照时总喜欢微扬着下巴,抿一抿嘴,看上去骄傲又幼稚,十年了都没有变过。
她评论:“你到底私藏了多少照片没有拿出来?”
危从安微笑着放下手机,低下头,看见前襟上有一抹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红色。
应该是刚才她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时,蹭上了一点口红。
他之所以没有认真处理肩头的牙印,正是因为他痴迷于她留下的每一样印记,贪念和她在一起时全身心放松,任她摆布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在她面前,他确实有一些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受虐倾向。
应该亲亲她再走的。他不无惆怅地想。
但是亲了今天恐怕就走不了了。
危从安定了定神,给窦雄打了个电话。
“窦叔,请您帮个忙。”
“你说。”
“我现在去机场了。美娜还在斯蒂尔。她有一些资料要通过我妈捐给图书馆。麻烦您待会送她们回去拿。”
“没问题。”感觉到他似乎欲言又止,窦雄道,“还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没事了。”
挂断电话,危从安用手机处理了一会儿工作,打了几个电话,又望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窦雄的消息来了。
“人已接到。丛老师说在学校食堂随便吃点。休息一会儿就出发。”
又过了约五分钟,手机提示他“anna”上传了新照片。
是贺美娜和丛静的合照。
看环境是在食堂。丛静搂着贺美娜的腰,而贺美娜举起两只手放在头顶上,比了个兔子手势。
两人手腕上都戴着茉莉手串。
虽然很高兴她们能够如此亲密,但危从安还是觉得这个拍照姿势有点说不出的奇妙。
很快,贺美娜上传的第二张照片解答了他的疑惑。